混戰2(第1/3 頁)
漫天星辰,空穹下,他的臉晦暗不明,一柄拂塵卻熠熠生輝。
“道士?葫蘆是你的?”阮黎大著嗓門道,“你是來救他,還是來搶東西的?”
問歸問,紅色的光點亦在不知不覺間盪漾在玉塵尾的身畔。
“天道容萬物,慈悲度厄,貧道想放你一條生路。”玉塵尾道。
“哈哈…哈哈哈…”阮黎大笑,指著他倆道,“道士、貓妖竟同流合汙?”
玉塵尾的拂塵不過是從左臂換到了右臂上,他身畔的紅色光點卻在頃刻間消失殆盡。
他道:“土精木魅,何苦五虛六耗?”
阮黎一覷,眉心微蹙,道:“唉,主人吶,來了個好凶的道士,要是我打不過,您可要趕緊來救我!”
她將月琴斜抱於胸前彈撥起來,一條黑色的幻彩絲帶交叉捆綁在纖細的腳踝上,一串極細的銀鏈捆疊出三層弧線,垂掛著無數銀鈴鐺的銀鏈子纏繞線上條流暢,筆直細長的腿上,腰肢間的銀鏈與絲帶在隨風搖曳。
沉白仰視著她,看得有些呆。
伴著古怪可怖的絃音,指尖輪轉,若飛雪般的菌絲已紛紛揚揚而至,周遭屋脊變得白晃晃了,一叢叢小小的鬼火吐著炫目的火舌,烈焰繁花般絢爛。
玉塵尾掐指道:“太極金光圈。”
一道金光驟亮,身畔已是澄澈,清淨無餘。
半空中,一節外方內圓的柱狀中空的雞骨白色的玉琮,透散著薄薄的霧氣。
沒多久,霧氣一點兒一點兒地暈開,能清晰地見到玉琮正南位上金蛇走線般刻出個赫然而立的朱雀,穹頂之上有七個星宿頓時與之呼應,投出七道法線,聚焦於玉琮的孔中。
空氣開始震盪,似有微波層層推撞,風勢愈來愈強,少時狂風所到之處熱浪翻騰,灼流滾滾。
沉白感覺周圍的一切彷彿在熔變,隨意一動,自己的手腳似乎變得靈活了些。
“主人,我快撐不下去了!”阮黎呼喊著,做著最後的奮力一搏。
如潺潺溪流般的絃音轉換成了激盪澎湃之音,引著一股股菌絲逆行而上,鬼火亦融入滔滔洪流,不久便僅剩火舌與熱浪互相對沖裹挾旋轉。
葫蘆在此時降下,沉白驚醒,匍匐前行,扒開由橋脖頸間為數不多的菌絲,尋著脈搏探了探,再看了一眼那大半張毫無血色未被遮裹的臉,他的手還是放在了由橋的胸口。
“怦…怦…怦…”
胸口的紅光透出,不熱。
澤露連珠自他掌中撥出,穿透胸口,火樹銀花。
兩股力不斷地相遇,不斷地撞擊,從白茫茫到血濛濛。
沉白的利爪在深刨,血肉橫飛,可怎麼都沒有攝身鈴的蹤影。
“沉白,我的話都忘了?”玉塵尾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沉白一縮手,把指尖舔了個乾淨,拿起由橋握在手的匕首在自己的食指上割開了個口子,起了咒,一滴血飄飄蕩蕩而起。
葫蘆只將血滴懸停在半空,細細密密的經文起先還是環繞著攝身鈴旋轉,不一會兒就從身軀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抽離,緩緩上升,飛入了血滴中。
猛然間,血滴綻放出一片金光,攝身鈴裹著火焰在觸手可及之處徘徊。
一支蒲公英劃破結界,急衝到與攝身鈴相隔的毫釐間,被狠狠彈飛,小小的花序吹散了。
陸誠和小葵立於不遠處的屋脊之上,衣裾獵獵。
見他二人,阮黎即刻縮作一粒光點,銷聲匿跡。
懸空瓶升起,陸誠執劍起舞,口中之詞凝結成一串串晶瑩剔透的位元組,位元組入空,環繞著玉琮跳躍,引出數道強光阻截七道法線,下一秒強光卻被折射進入了玉琮中。
玉琮正北位上的玄武竟被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