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3/4 頁)

失理智，沒有以淚洗面，沒有悲天憫人。

她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

凌瀚喜歡看到她笑。

她的笑，是凌瀚灰暗人生裡的一道陽光。

&ldo;嗨！&rdo;鍾藎笑著向馬路對面揮手，她看見常昊了。

常昊抬手，示意她站在原地不要動。他等著綠燈亮起，跟隨人流走了過來。

常昊的樣子看上去有點疲憊，眼眶下方很黑，眼中布滿血絲，那頭怒發似乎很久不搭理了，亂亂的耷拉在頭頂。

&ldo;手裡的案子很棘手？&rdo;鍾藎擔心的問

常昊皺皺眉&ldo;案子還好，就是客戶喜怒無常，開頭說好要談判，談就談唄，沒什麼大不了，現在他卻說要打官司，所有的資料全要從頭來起。&rdo;

鍾藎輕輕點點頭。

客戶之所以找律師，是要他們替客戶排憂解難，替他們衝鋒陷陣，替他們出謀劃策，心理承受能力必須要強。

&ldo;你這麼忙，有時間就多休息，幹嘛還跑這麼遠？&rdo;鍾藎沒察覺，她的語氣裡溢滿了憐惜。

&ldo;我又不是機器，總得吃飯呀！今天想吃什麼？&rdo;

&ldo;寧城新開了藏菜館，我們去嘗嘗。&rdo;

餐廳的名字很簡潔，叫高原之花，坐落於火車站附近，面對著一汪湖水。幫我，遊湖的人還不少，大大小小的遊船像星星，綴了一湖。

常昊凝視著湖面，眼中流露出一絲嚮往。

&ldo;你…不會也想坐船吧？&rdo;鍾藎以為自己看錯了。

&ldo;那種感覺好像很愜意！&rdo;常昊指著一艘小鴨子樣的遊船，上面坐著一對情侶。女子一頭長髮，被晚風吹起，與某一款洗髮水的廣告很相似。

鍾藎咽咽口水，猶豫了會&ldo;要不然，我們等會不吃飯，先去遊湖。&rdo;

常昊眼中一亮。

她其實是想替他解解乏。兩個成人擠在一艘小鴨子遊船上，看上去有點傻傻的。

湖面的晚風格外涼慡，又帶點水糙的淡腥氣，湖中有小小的人工島，上面栽著蘆葦。蘆葦泛黃了，蘆絮雪白，秋意緩緩入畫，遊船繞過小島，那處的湖面上只有他們一隻船，暮色慢慢落下來。頃刻間，彷彿世界只屬於他們兩人。

沒有人說話。一隻水鳥&ldo;啾&rdo;的一聲掠過水麵，驚起一圈漣漪。

船在原地繞著圈。&ldo;&rdo;很久沒有在十點前睡覺了吧！

鍾藎清清嗓子，打破緘默。

&ldo;是有一陣子了&rdo;

&ldo;你…的頭髮該修一修了&rdo;說完，鍾藎有點難堪，自己好像逾距了。

幸好，常昊是粗線條的人，並沒多想，抱怨道&ldo;修來修去都這樣，我以後乾脆剪個光頭好了。&rdo;

&ldo;人家剪光頭，都是禿頂沒辦法。你別胡說，光頭很難看的。&rdo;

&ldo;那怎麼辦&rdo;常昊表情有些苦惱，眼底的感情藏得很深。

鍾藎吸了一口氣&ldo;我媽媽認識一位髮型師，手藝非常好，明天我去找找他，讓他幫你設計下&rdo;

&ldo;我…&rdo;他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下船時，他讓她先去餐廳等著，他去結帳，當暮色遮住了她的身影，他忍不住攥拳顫慄。

一千多個日子之後，她終於分了心來關注他。在意他的身體，在意他的形象，這如何讓他不激動呢？

這一路，他走得多小心翼翼，不催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