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逆位審判(第1/3 頁)
這些東西沈銘從從來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早早離世,小時候沈輝要賺錢,自己幾乎是繼母帶大的,繼母總是在他耳邊數落沈輝的不是,這也讓小小的他以為,沈輝很差勁,離婚的時候被判要跟父母中的誰時,他抱著繼母的手,死活都不肯撒手,最後還是被繼母狠狠地推開。
他一直以為,是面前這個男人,是他,讓自己沒了母親,他很小就沒有感受到母親的溫暖,再加上沈輝沉默寡言,和沈銘相差了將近40歲,他們父子倆即使坐在同一起,肩也不會挨著,話都說不了幾句,更別提在他們眼中煽情的父子談心,於是兩人關係越來越冷淡,沒人開口,沒有特殊情況,他們是絕對不會說一句話。
沈輝看著沈銘身後的瘦小的少年,從剛剛那個女人嘴裡,他知道了關於這個孩子的大概,如果他是個正常人,他會用最惡劣,最粗魯,最傷人的話逼他遠離自己的孩子,可那不行,他是個苦命人,他的孩子和眼前這個男孩何嘗不也是個苦命人?既然這樣,何必相互折磨,彼此痛苦?
“唉,好好安頓他後,再來訓練吧。”說完,他一步一步走向和他們相反的方向,離他們有些距離後,手指在臉上動了動,然後放下,抬頭看會兒天,步履蹣跚,脊樑彎成了一個可怕的弧度,走向漸漸黑暗的後門,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他們眼中。
剩下幾個人面面相覷,老師一時半會兒也不知如何處理,讓他們離開。
沈銘摸了摸嘴角的血跡,易逝跟在他的後面,呼吸頻率變快一點。
上次的事誰也沒有再提,當事人都不敢相信事情會過去的如此輕鬆,結果第二天上課上到一半,只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喇叭聲,特別吵,課完全上不下去。
“高一二班沈銘,毆打我家孩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來者是易母,她拿出監控影片,正是即墨白告訴沈銘,鍾離情被易逝傷害要報復回去的那段。
聲音,畫面,動機清清楚楚,短短一分多鐘,保安從四處湧入,儘管在趕來第一時間抓住易母,關閉手機,探出頭來的學生還是看完全程。
易母走後沈銘周邊的學生如遇蛇蠍,退避三尺。
下課聲正好響起,無數眼睛轉向同一個方向。
短暫沉默後,厭惡,唾棄,辱罵,一時間聽不出來那個更多些。
“你怎麼能打人?”
“那個易什麼的,我平常都是看別人罵他,你們倒好,直接上手了。”
“什麼本事,只會待著沒反抗的人欺負。”
“心裡缺愛,這種人以後出社會也是人渣。”
不知是誰先動手,一個不要的香蕉皮從天而降丟到沈銘頭上。
“你們別欺人太甚!”沈銘一把扯過香蕉皮,怒目仰視百千雙,黑白分明的眼珠。
那隻隻眼睛,如同高高在上的上帝,審判著這兩個罪人。
鋪天蓋地的垃圾從天而降,一股腦砸在二人頭上,其中甚至有鐵製的水杯,砸在沈銘的胸口,二人不得不後退躲避。
沒有任何用。
他們像是小說中罪惡多端的反派,被名門正派追殺。
一路狂奔,後面緊跟著一堆人,嚷嚷著,“為民除害”。
走上佈滿看熱鬧的人,興奮地大喊大叫,頻繁丟東西暴露二人位置。
二人被逼出教學樓。
他們還是不肯放過他們,步步緊逼,將他們趕到校中心的湖區。
“你們有病嗎?”即墨白定著一身狼狽,“我承認易逝的事是我們做錯了,你們罵也罵了,打了打了,還想怎樣?”
騷亂的人群一下安靜下來,在場的年紀最大不過16,他們的智商和心智還未發育完全,短短的十多年裡,他們也是首次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