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長夜星沉(第1/3 頁)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題記
我不確定也不想給人的本性定個性,我也最開始相信人性本善。
一千個人心中就會有一千個想法,我不能去也不想去猜測,這個想法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個對社會帶著單純想法的大學生,我相信人性本善,只要我對人好,不去惹事,總會融入別人。
後來,當一個又一個殘酷而血淋淋的事實擺放在我面前,我知道,我會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社會上的每一個人。
和你們的爭議,我突然的沉默,並不是代表我的退步,也有可能,我在思考著你,你原來是這種人,我原來生活在這種情況。
一個人生活得好好的,沒有人會知道,為什麼,意外會突然降臨在自己身上,即使他是沒有罪的。
我撫摸著我的影子,才發現他已經傷痕遍佈。
易逝是一個優秀的畫家,他的畫價值不是金錢這種東西可以評價。當他暴露在網路世界上,他要面對的,就不會再是那一塊不會說話的白板,而是十幾億個人,是二十幾億雙手的評判。
易逝不明白自己的畫為什麼都沒有看了——雖然他不在乎談的是否喜歡,但是從他們誇讚的語氣中,他能聽出來他的畫是被人認可。
他待在畫室裡。
像往常一樣畫著畫,線條還沒有勾勒出,門啪的一聲從外面開啟。
閃關燈將畫室裡的影子照得模糊全部照出來。
“同學我們在網上看到你的往事,你在高中的時候是不是被校園暴力了?”
“同學,你的畫靈感是不是來自於你被校園暴力,為什麼會畫得這麼有靈氣。”
一個一個問題穿破易逝的耳膜,衝破著他內心的界限,他被沈銘保護得太好,這些年就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面,在他們來之前他就撥通了鍾離情的電話號碼。他坐在椅子上,全身僵硬,不知應該怎麼面對這些陌生人。
一個天才畫家曾經被校園暴力過,有模有樣的影片不知從何處流出,當這個話題的點選量不斷上升,閱讀量破億後這可是個爆炸新聞,無聊的人便尋著味兒來。
他們見易逝不為所動,也不再故作矜持,舉著話筒對著易逝的臉就以確保可以拿到第一手資料。
易逝被黑壓壓的話筒嚇壞了,兩條腿像灌了鉛,動彈不得。
鍾離情來的時候,周圍被包裹了一圈。
“讓開,讓我進去!”鍾離情費力地扒開圍成圈的人,奮力擠進去。
空出的這一圈裡,易逝蹲在地上,緊緊地抱住畫板。
“易逝,易逝。”鍾離情走到易逝身邊,輕聲問道。
易逝把臉埋在膝蓋裡,看不到他的表情,鍾離情不敢輕易上前,他用自己不算龐大的身軀為易逝擋住燈光,撐起一片小小的屏障。即墨白推倒幾個在拍照的記者。
“你們幹什麼!沒有經過別人的允許你們這麼做是在犯法!”
他的聲音在攝像機的快門下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你們看,他是不是那個影片裡那個叫即墨白的?”有人認出即墨白,指著他大聲喊道。
這個聲音猶如給受到專業培訓飢餓的藏獒下達可以進食的命令一般,人潮向著即墨白湧去。
“即墨白先生,請問當初是你夥同別人一起毆打易 畫家的嗎?”
“即墨先生,聽說當初的你和另外一個人把易畫家打得站都站不起來,這個是真的嗎?”
“即墨先生,我們國家對於校園欺凌是零容忍,你和易畫家當初是進行了協商處理嗎?為什麼易畫家當時那麼容易就原諒你了?”
鋪天蓋地的疑問一股腦兒的向即墨白砸來,即墨白一段話還沒有聽完另外一段就傳來,嘈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