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本次殿試共點了八十位進士及第,這些人都要參加當夜的瓊林宴。
午後,齊顏入宮至偏殿等候,卻聽到一旁傳來一個突兀的聲音:「喲,這不是『出盡風頭』的探花郎麼?」
齊顏轉過頭去,看到了一位熟人——察州解元:劉逸美。
他們曾在謝安的宴會上見過,並且因為行酒令的事情生過齟齬。在劉逸美身邊站著此次殿試的狀元,太尉府的嫡長公子:陸伯言。
劉逸美殿試點了六十八名,這是比較墊底的名次。因官職空缺有限,並非每一位進士都能立刻被派官。
一般來說:狀元,榜眼和探花會留京。二甲學子則視情況而定,但絕大多數都會有官做。
如劉逸美這種名次比較靠後的就沒有這麼好運了。這批人會以進士的身份留在京城做個「釋褐」,所謂釋褐:瓊林宴上沒被點中,留在京城等待被派官的人。
且釋褐的「壽命」通常只有三年,截止到下次大考如果還沒被派官便只能回家去,若期間不幸開了恩科釋褐的壽命更短。
這些釋褐必須要爭分奪秒的到京城各府去走動,將自己的見識與才幹展示給有資格舉薦的大官們,爭取在下次恩科之前得到一官半職。
歷朝歷代都有許多才華滿腹的進士因囊中羞澀,不善交際等諸多原因,最後只能回鄉去做教書先生。
劉逸美也明白自己面臨的窘境,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搭上了太尉府的嫡長公子陸伯言。
從前朝起就流傳著一本書,由朝廷編撰名曰:《三元錄》,裡面記載著歷次科舉,鄉試,會試、殿試、皆摘得榜首的才子生平。
陸伯言鄉試,殿試皆得了第一,唯獨在會試中被齊顏力壓一頭,屈居第二。失了千古流芳的機會……
聽到聲音,不少人向齊顏這邊投來了目光。
劉逸美見陸伯言默許便愈發的放肆起來:「聽說探花郎今日遊街儀態盡失?真是丟光了寒門學子的臉。」
齊顏的目色愈發沉寂,她掃過陸伯言,對方正用鄙夷的目光看著自己。
當年就是這人的父親掛帥侵略草原!
齊顏硬生生的將這份恨意壓了下來,拱了拱手對劉逸美說:「在下家貧未嘗騎過馬,還望兄臺多多包涵。」
劉逸美見齊顏軟聲細語的「服軟」正要得意,卻聽對方不疾不徐的繼續說道:「不過閣下於宮禁之中,大殿之內、高聲喧嚷似乎也雅緻不到哪兒去。也不知有沒有觸犯宮規?」
劉逸美呼吸一滯,繼而胸口劇烈起伏。抬手指著齊顏指尖點了好幾次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陸伯言看到從齊顏背後走來的公羊槐適時開口:「劉兄,我們到那邊去吧。」
劉逸美諂媚的答應道:「是,陸兄請。」
陸伯言邁著「風雅之姿」的步伐離開了,路過齊顏的時候微微揚了揚下巴,彰顯出一派士族的高傲。
劉逸美則故意撞了齊顏一下,咬牙切齒的低吼道:「異目子,咱們走著瞧。」
聽到「異目子」三個字公羊槐大怒:「你說什麼?」
劉逸美微微一怔,他打聽過榜眼的身份,便支吾了兩聲隨著陸伯言去了。
齊顏拉住公羊槐的胳膊:「白石,算了。」
「這人是誰?怎能公然揭人痛處?真是枉讀聖賢書!」
「察州解元,曾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算了吧。」
「哼,察州解元又如何?入了三甲麼?」
齊顏笑道:「白石才說過莫要揭人短處,難道要砸自己的招牌嗎?」
公羊槐爽朗一笑:「鐵柱教訓的是,我們去那邊有好訊息和你說。」
二人來到角落,公羊槐環顧一週壓低了聲音說道:「鐵柱這次可是『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