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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拎過來一個高腳凳,單手把自己支在桌邊,懶瞅她,「你怎麼知道一會兒要晚睡?」
眼睛略眯,不正經地湊近她,進一步逼問。
「你在期待一會兒做什麼嗎?」
淡酒氣繚繞在她的身體周圍,像剛揭開的蒸籠水煙冒湧,尺寸間皆香醇。
味道不醉人,卻讓言梓覺得呼吸急促了些。
不知道是屋子溫度偏高還是浴室太悶,她臉上隱隱發燙,不自在地別開視線,推開他,甕聲甕氣指著電視螢幕。
轉移話題。
「你再不看,孫嘉怡主持這段要過去了。」
盛淮偏不看,歪頭看她,黑洞洞的眼中都是她一個人的身影。
嗓音低而沉懶。
「她第一次當嘉賓,實在青澀,沒什麼可看的。」
「沒什麼可看的……」
言梓重複他的話,「還能讓你一個不喜歡釣魚的人看『四海釣魚』看得津津有味。」
聽見這話,盛淮嗤笑,低頭湊近她。
嗅了嗅。
言梓驟然僵硬,「你……幹什麼?」
「真酸。」
他懶洋洋地嬉笑,「醋翻了。」
被瞪了一眼,這才摸著鼻子模糊開口,「看『四海釣魚』可不是為了小姑娘。」
「過幾天有個局,能拍板的老頭沒什麼愛好,就愛垂釣。」
言梓看了他一會兒。
「你還真懂垂釣?」
「不懂。」
他理直氣壯地承認,「臨時抱佛腳。」
「真的有用嗎?」
「當然,」他虔誠地掌心合十,「我佛慈悲。」
言梓不說話了。
從某種層面上講,盛淮算是百事通。
大學就進入商場摸爬滾打的人,練就了一身本事,從稀鬆平常的滑雪衝浪高爾夫,到攀巖潛水極限運動,他無所不能,且樣樣專業。
她絲毫不懷疑,如果某天有個專案涉及到「文物出土」,他可能也會去研究個考古。
吊兒郎當的表象下,藏著一顆八面玲瓏的心。
沉默片刻。
「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
盛淮倚靠在桌邊,就這昏黃的吸頂燈對她笑得懶散,「當然真,爺身邊有個漂亮姑娘,還用看別人?」
花言巧語一籮筐。
言梓實在懶得搭理他,打了個呵欠,轉身要往床的方向走。
「我累了,要睡了。」
才走兩步,又被人攔腰抱住。
灼|熱胸膛貼上她的背脊,溫熱小風撫蹭上她的脖頸,沿著姣好的肩頸曲線往下游移,大手堅定地按住她因羞赧而發顫的手背。
扣在桌邊。
「幫你解乏?」
聲音低啞,是蠱,扣敲她心扉。
言梓連耳根都熱得泛紅,綿綿癢意翻湧著席捲全身,她輕咬下唇,從灼熱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有其他香水味,你先去洗澡。」
悶聲悶氣,眼眸也垂斂,盯著自己裸|露白皙的腳尖。
盛淮淡笑,真的放開了她。
就在她剛剛鬆口氣時,忽而又拉著她的手腕把人扯過來,稍稍彎腰,濕熱的唇瓣碰上她珠白泛紅的耳垂。
輕輕印上一吻。
「盛……」
「收個定金。」
盛淮懶洋洋地放開她,吊兒郎當地朝著水氣未褪的浴室走。
關上門。
言梓卻覺得腳步虛晃,心臟中的東西砰通砰通的亂跳,黏上喉嚨口,快要鑽出來。
她驀地揪緊胸口睡衣。
側躺到床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