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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易歡的角度看去,溫栩的清俊背影幾乎凜冽。
“如果不打算主動,我不介意親手摘掉你的眼鏡。”溫栩的聲音隨著夜風涼涼飄進易歡的耳朵。
易歡一愕,才出神一秒,抬頭時,溫栩身體的陰影已經直接壓了下來。他睇著易歡,笑得危險,“我和我的朋友身高差,大概在十五公分左右,我很清楚她的頭頂處在我身體的什麼位置。微笑時,她嘴角的弧度大概是三十度,而你——”溫栩忽然停頓。
易歡企圖後退,卻被溫栩一把制止,“幾乎和她一模一樣。”
易歡呵呵一笑,垂死掙扎,“也許是巧合,我還有事,能不能先讓我回去?”
溫栩直言,“不能!”
易歡直接愣住。
溫栩伸手,想摘掉她的眼鏡,卻被易歡用一隻手製住。溫栩一使力,反手握住易歡的手,拉開了她的束縛。騰出左手,溫栩不顧一切地直接摘掉了易歡鼻樑上的眼鏡。
失去了眼鏡的掩護,易歡的慌亂頓時無處遁形。
在走出房門時,溫栩其實早就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現在冷不防直接見到半年沒見的日思夜想的易歡,他幾乎就那麼愣在了原地。
易歡的眼底逐漸布起溼氣,看著溫栩,她無法開口說一句話。
四目相觸。
溫栩平靜的眼裡逐漸浮起一層風雨欲來的狂暴。但是重新開口時,他說出的話卻異常地平靜,“為什麼?”
他其實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說出口時,卻只有這麼三個字。
易歡眼底的溼氣終於伴隨著眼眶的疼痛極度真實地布起。
“溫栩……”
溫栩握著易歡的雙臂,力道微大,開口時,幾乎帶著咬牙切齒地鬱悶,“為什麼要躲著我!”
易歡梗了一下,到最後,她才很痛苦地低低道:“有很多原因,溫栩……”
溫栩真的很想直接搖死這個女人。
他擔心她幾乎到心神俱裂,她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在他那麼痛苦的時候,她居然還有閒工夫玩躲貓貓?她以為他很閒嗎?為什麼她就是不能夠為他考慮?
溫栩的眼神陰鷙,很想好好疼她,卻因為她的保密身份而惱火。於是,他口氣不悅地沉聲道:“我記得我以前說過,我可以聽你說明任何原因。只是,你從來不願意和我說明。易歡,你這樣子真的讓我很心寒。”
易歡感受的到,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隱約帶著捏斷她手骨的架勢。
溫栩是真的在生氣。
怒氣焚天。
好久的好久,易歡才低低嘆了口氣,她問的小心翼翼,“溫栩,那你現在還願意聽我說嗎?”
溫栩眉眼一抬,點頭,“只要你說。”
易歡眨眨眼睛,將眼底的液體全部眨進了瞳孔。她微笑著慢慢說道:“我和你回去,我把一切都慢慢告訴你。”
溫栩眼睛一眯,“易歡,你之前似乎又在隱瞞我什麼!”
易歡毫無顧忌地點頭,“對,我對你隱瞞了很多。但是溫栩,你要相信我,我一直就在你身邊。而現在,我既然選擇將一切都和你講,很有可能會給你帶來災難,但是我依舊還是想說。到時候,如果真的發生意外,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這是承諾。
坦白之前,易歡對溫栩下的最鄭重的承諾。
溫栩的手勁漸漸放鬆,他的眼底漾起闌珊,“易歡,你要說到做到!”
易歡微笑點頭,堅定無比,“嗯,溫栩,我說到做到。”
敞亮的街燈散著一片薄薄光暈,小飛蟲圍繞那片光亮撲哧地飛,偶爾有幾隻不顧一切地選擇飛蛾撲火,接近路燈燈泡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