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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長亭怎會不心疼,指著地就道:「我離府不過三月,你們就是這般待她的?」
蒙芫哪敢說話,她揪著手絹,朝姒昭看了一眼,卻見姒昭正定定看著老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莫怪三娘和四娘,是離兒要搬過來的。」容離輕著聲開口,纖長的發垂在身前,那支著身的雙腕看似不堪一折。
「若有委屈儘管差人給爹送信,何必這般折騰自己!」容長亭走上前,想去撫容離的發,手剛伸向前又僵硬著收了回去。
容離抬了眼,眸光卻是越過了容長亭,瞧向了屋中鬼婦。
二夫人已然站起身,一動不動地站在蒙芫面前,一隻手撘上了蒙芫的肩。
蒙芫哪能瞧見這隻鬼,只覺得左肩忽地一重,似有些痠痛,不由得轉了轉肩頭。
容離有氣無力地說:「是上良觀的師父說的,這竹園靜謐養神,還能辟邪,離兒搬來興許還能續上幾年陽壽。」
她話音剛落,蒙芫渾身一個哆嗦。
「胡鬧!」容長亭呵斥了一聲,「這上良觀的道士是誰請來的?」
容離朝兩位夫人看去,清靈靈的眸光左右搖擺了一瞬,盯得蒙芫後背寒毛直豎。她眼一彎,輕聲道:「三娘一片好心,替離兒去上良觀求了簽,順道還將師父請到了府中。」
蒙芫聽後只覺肩頭越來越沉,那凍骨的寒意還直往她身子裡鑽,她連忙道:「我前日還勸了離兒,她硬是不聽,偏要住在這。」
容長亭怒不可言。
「哪料到這隆冬天這般冷,冷得我連腦仁都僵了,近日裡身子也越發虛弱,還以為等不到爹爹回來了,三娘勸未勸,也……不大記得了。」容離仰著頭看容長亭,好生可憐。
蒙芫就跟見了鬼一樣,哪知這大姑娘何時這麼會說話了,這明槍暗箭的,全往她身上戳。
姒昭掩著唇笑了一下,「老爺回來了便好,也好將離兒勸回蘭院,只是蘭院空房不多,先前那屋子……」
未等四娘將話說完,容離道:「先前下了一陣雨,三孃的屋叫風把屋瓦掀了,下人道是一時半刻修不好,離兒便勸三娘暫且搬了過去。」
「我倒是不知,我離府這三月裡,府中之人竟連屋瓦也不會修了。」容長亭回頭,眸光深深地盯向蒙芫。
蒙芫猛地低頭,也不知肩上壓了什麼,她身一歪便倒在了地上,撲通一聲,就跟跪地謝罪一般。
「怎嚇成這副模樣,我莫非是什麼豺狼虎豹,還是你使喚下人放著屋頂不修,住著蘭院便不走了?」容長亭垂眼看她,氣得抬手扶額。
這一路顛簸,他本就未歇息好,一回來竟就見到了這等事,真叫他……頭暈目眩。
蒙芫艱難站起身,多少有些狼狽。
「老爺!」姒昭連忙扶了過去,說道:「這不是雨剛停,寒風便颳起來了麼,實在不好修,也怪不得三夫人,可謂是和氣生財,老爺莫要氣了。」
「爹爹莫氣,離兒搬回去就是了。」容離又輕咳了一聲,微微側過頭,尋思了一陣道:「蘭院裡似乎有間空房,雖說小了些,但也足夠住人了,不如離兒搬到那側屋去。」
「梅院呢,我記得梅院似還空著。」容長亭皺眉。
「若當真要搬,離兒還是想搬回蘭院的。」容離抬手將垂在臉側的發撩到耳後,「說來離兒也未必能在府中久住了,可惜離兒生來身子骨便弱,算命的道是活不過二八,如今倒是好不容易過了碧玉年華。」
她說話輕,這一長段話說起來就跟要斷氣一般,在輕喘了一下後,才又接著說:「別家的姑娘自出生便會在院子裡種上樟樹,樟樹長出屋牆,也到了嫁人之時,離兒命薄福淺,降世時連樟樹都省了。」
容離話音一頓,朝蒙芫看去,「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