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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和湛先生東拉西扯聊了一會，湛先生留意到她眼角發紅，像是剛剛哭過似的，關切的問：&ldo;你這是怎麼了？在哪兒受了委屈？&rdo;

芳菲聞言尷尬的一笑，又推說：&ldo;沒有，是剛剛來的時候沙子迷了眼睛。&rdo;

&ldo;胡說，是不是沙子迷眼我難道看不出來？&rdo;湛先生憐惜芳菲家裡沒有至親長輩，怕她在本家受了什麼委屈，忙說：&ldo;你既然來找我，我斷不能不管。雖然我一個寡婦說話未必有人聽，總好過你把事情憋在心裡……&rdo;

芳菲聞言眼眶更紅了，貝齒輕咬下唇，竟默默流下兩行眼淚。她拿著絹子捂住自己嘴巴無聲低泣，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不可憐。

湛先生見芳菲竟哭成這樣模樣，心裡已是痛了，忙摟過她來輕輕撫慰。芳菲哭了一小會便自己止住了，哽咽著說：&ldo;先生，讓您見笑了……&rdo;

&ldo;這有什麼？我又不是外人。&rdo;湛先生又叫自己的丫頭去打水來給芳菲洗臉。

芳菲謝過湛先生，那丫頭和春雨忙過來伺候她梳洗。她重新整理儀容之後才再次在湛先生身邊坐下，湛先生拍著她的手說：&ldo;到底怎麼了？&rdo;

芳菲的聲音還有一絲沙啞：&ldo;先生，您一貫教育我們，女兒家的閨譽是最最要緊的。芳菲一直將您的話銘記在心，說話做事，不敢有一刻放鬆，從不與外面的男子有絲毫接觸……可如今，竟聽到人說……&rdo;

&ldo;說什麼？&rdo;湛先生聽得事情與芳菲閨譽有關，更是關心了幾分。

&ldo;這是下人告訴我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說您府上七老太爺的侄兒媳婦金夫人，竟和我們家老夫人說，我和您家九公子是見過的……又胡謅些什麼，九公子跟外人談論我之類的話……&rdo;

&ldo;我……我聽見這話，當時就昏過去了……先生，我一個未嫁女兒家，哪能擔得起這樣的名頭！外人不知道的，不是笑我攀龍附鳳，豬油蒙了心麼？就是您家九公子，也要被那些嚼舌根的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要是這種混帳話，傳到……傳到陸家去……&rdo;

芳菲突然又放聲大哭，春雨忙急急勸慰說：&ldo;姑娘你保重，保重啊！別哭壞了身子！&rdo;她又對湛先生說：&ldo;您老人家別見怪，我們姑娘在家裡都哭了一整天了……&rdo;

湛先生氣得臉色鐵青。

她青年守寡，自然知道人言可畏，這金氏怎麼跑到人家家裡胡言亂語去了？早就聽說她是個多口舌的，沒想到竟會做出這種失禮的事！

還有小九，全是他惹出來的事！湛先生隱隱猜到了侄子對芳菲有別樣心思，但她還不知道她從小疼愛的這個侄兒是個什麼東西。她只是想把湛煊找過來狠狠

罵一頓，有這麼在外頭說人家女孩兒的嗎？還讓不讓人家活了？

&ldo;芳菲你放心，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金氏那邊我自會去教訓她，你就別難過了。&rdo;湛先生柔聲安慰芳菲。

她對芳菲的關懷確是出自真心。芳菲心裡一虛，自己這樣演戲哄湛先生給自己幫忙，是不是有些太過了？畢竟她可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輩。但想著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