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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臉上沾了什麼汙漬？還是剛才吃東西擦嘴沒擦乾淨……呃，他笑得好奇怪。

&ldo;你這麼說話我就踏實了，&rdo;朱毓昇的臉上笑意濃濃，&ldo;老氣橫秋，婆婆媽媽。&rdo;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命令他把傷口給她看，又替他療傷跟他聊天的時候，就是這種態度‐‐對待個不懂事的孩童似的對他。

上回見她，她的態度就疏離多了，讓朱毓昇心裡很是不舒服了一陣子。如今他跟她告別，她便又在無意中流露出了關懷之意……不知為何，他就是很快活，快活得忍不住笑出來。

和這古怪的小丫頭相處的時間極短極短，他的笑容卻比之前十四年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一些。

&ldo;誰婆婆媽媽……不領情就算了。&rdo;

自己嘮叨他幾句他就笑得那麼開心，嗯，他絕對是建寧公主那一類的受虐狂。

&ldo;領情啊……小丫頭，謝謝你。&rdo;

朱毓昇的表情變得很鄭重：&ldo;真的謝謝你。&rdo;

&ldo;呃……也不用這麼正式啦，我都沒替你做過什麼。反而還生受了你好大一批貴重禮物，真是賺到了。&rdo;

&ldo;你也請我吃點心了呀，&rdo;朱毓昇說：&ldo;很好吃。&rdo;

芳菲輕笑一聲：&ldo;不過是碟桂花糯米藕，你要是想吃，我把做法寫下來給你，你讓下人們給你做好了。&rdo;

朱毓昇搖搖頭：&ldo;又不是你做的。&rdo;

耶？

芳菲聽到這話，不知怎的心跳快了幾拍……這死小孩不知道這麼說話會讓人誤會的嗎？又或者人家根本是天真爛漫，沒那個意思，你別自己想歪了……他才十四耶，長得再帥又怎樣，還是個小少年呢……自己也才&ldo;十歲&rdo;！

朱毓昇看芳菲忽然不介面，猛然醒悟到自己剛才說話孟浪了。

啊……自己在說什麼呀！她雖然是個小丫頭，也畢竟是女孩子，自己這說話也太不注意，太輕佻了！

朱毓昇尷尬之極，沒話找話說：&ldo;唔，我挺喜歡這座水榭的，在這兒可以看見荷塘景色。&rdo;

&ldo;呵呵，是呀是呀。&rdo;芳菲心想孩子你很尷尬麼，姐姐我也尷尬啊……

&ldo;呃，可惜時令不對，看不到滿塘荷花。我家裡有個大大的荷花池，一到夏天，荷花開得可好了……秋天的荷塘真沒看頭。&rdo;他繼續閒扯，閒扯，決定扯得越遠越好。

芳菲看向窗外，說道：&ldo;秋天的荷塘沒看頭？也不盡然……古人云，留得枯荷聽雨聲。夏天有夏天的美景，秋天有秋天的趣味。只要用心去體會，時時處處，都是美景。&rdo;

她這話，卻是對自己說的。

只要有心，哪裡都能找到可供欣賞的美景。無論什麼樣的環境，她都有信心生活下去！

朱毓昇聽到芳菲此言，心頭一陣激盪。

這些天，他正是為了皇帝欲立他為太子的事情煩惱無比。被人半路幹掉他當然不願意，可是如果成功得到皇上和太后的歡心，入主東宮‐‐在王府過慣了閒散日子的自己能夠適應複雜的宮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