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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孩子一個個成家立業了,他一塊心頭石就放下了。
顧妍抬頭看了看天際,依稀還記得那一年西德王進京,一行人奇裝異服的模樣嚇得沒有人敢靠近,一大隊人馬就這麼被堵在了路中央。
都還歷歷在目……時間,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等顧妍回到燕京的時候,已經是寒冬臘月了,白皚皚一片雪光,皇城也依舊是那副冷肅的模樣。
顧妍還沒從柳昱過世的情緒裡緩過神來,蕭瀝將人攬在懷裡。
“答應我一件事。”她突然幽幽說道:“你不要死得比我早。”
“阿妍!”蕭瀝皺緊了眉。
“什麼都不要說,你先答應我。”
生老病死雖是人之常情,可真要接受起來,又豈是那麼容易的。她開始怕了……
再沒有幾年,蕭瀝會在鉅鹿戰死,她不知道這世會不會有不同,可真的,不想面對。
因為珍視,所以不想失去,如果可以,讓她自私一點,不要單獨承受這種痛苦。
她目光堅定,幾近懇求。
蕭瀝怔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頭應承下來,“我答應你。”
……
夏侯毅登基的這幾年,流年不利,天災不斷,世所罕有。
京師及江西大旱,赤地千里;邛眉大水,壞田舍人畜無數;河南蝗災,餓殍遍地;航嘉海嘯,溺數萬人;福建地動,清江城陷……外有大金入塞犯邊,內有蘇鳴丞反叛起義,平祿帝縱然宵衣旰食,這時依舊被煩得焦頭爛額。
閹黨既除,先西銘黨人又一次躍躍欲試,欲左右聖上意思,然而平祿帝早對這種黨爭深惡痛絕,更怕出現第二個魏都,便再難信任任何一人。
只這短短几年,內閣大臣便已換了十數撥。
平祿二年十一月,大金斛律長極舉兵數十萬入龍井關,先後攻克遵化、三屯營,直逼入京。
平祿帝急忙將還在西北對付蘇鳴丞的蕭瀝調回京都勤王,蕭瀝和袁將軍聯手,配合紅衣大炮,總算堪堪將金兵擊退。
然而這時平祿帝卻以通敵叛國之名治了袁將軍的罪。
朝中有人誣陷袁將軍與金兵勾結,故意放任金兵入關,有人指證袁將軍曾隻身入敵營與金兵講和,同往的監軍太監撿到了金兵遺落在外的書信,正是袁將軍與斛律長極互通往來的信箋。
平祿帝本身易猜忌多疑,又不主張求和,這樣便是棄大夏的顏面於不顧,而袁將軍自作主張,與金軍勾結,更是犯了他的大忌,即刻將人下獄,處以磔刑,家人流放三千里。
蕭瀝幾乎在朝堂上與他爭吵起來,平祿帝揮了揮手便卸了他的職務讓他回家閉門思過。
蕭瀝回來的時候是臉色鐵青的,在書房和鎮國公談了半晌,這才步履蹣跚回了寧古堂。
顧妍迎上去,卻見他眼睛熬得血紅。
“沒辦法了……”蕭瀝顫聲說道,身子不由自主地發抖。
“老師不會這麼做的,他不會的!”蕭瀝只是一遍遍地重複。
那是他的恩師,是手把手教他武藝,教他行軍打仗和做人道理的人,他最是清楚袁將軍的品性了,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幹不出來通敵叛國的事!
“我知道……”顧妍緊緊抱住他的腰。
蕭瀝卻十分激動:“那些人空口說白話,所謂的信箋,根本就是斛律長極用來離間人的把戲,他是生了什麼樣的腦子,居然會願意相信!”
“大夏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這些戰亂都已經搞不定了,他將老師處死,損失一名干將,他就沒想過後果!大金巴不得他這麼做呢!”
“夏侯毅,我一直以為他是聰明人,也會有一天這麼犯蠢!”
蕭瀝近乎嘶吼,顧妍沉默著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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