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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戴爾瑞想，&ldo;亂七八糟&rdo;這個詞不對。應該說這是一張有條有理的辦公桌，因為那上面才堆了三英寸高的檔案材料。畢竟，這裡是紐約啊。這座城市有太多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需要像特工主任這樣的人來撥亂反正。

弗萊德&iddot;戴爾瑞想從特工主任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但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特工主任早些年也曾幹過便衣，但那麼一點共同之處並不能使他同情戴爾瑞。這是聯邦調查局的特點：聯邦法律和各種規定壓倒一切。辦公室裡只有特工主任一個人，戴爾瑞對此並沒有感到奇怪。他的助手、主管探員塔克&iddot;麥克丹尼爾此刻正在中央公園對那些被抓獲的恐怖分子說&ldo;你有權保持沉默……&rdo;之類的話呢。

&ldo;好吧，弗萊德，我就直說了啊。&rdo;

&ldo;好。&rdo;

&ldo;關於juf-tee。&rdo;

&ldo;&l;為了地球的正義&r;。&rdo;

&ldo;對。&rdo;特工主任又摸了一下頭，濃密的頭髮絲毫不亂。

&ldo;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沒有發現與這個組織相關的任何情況，對嗎?&rdo;

&ldo;是的，喬納森。我搞砸了。我動用了我所有常用的資源，還挖掘了六七個新的資訊源。目前還在緊跟著，有十幾個情報已經被我放棄了。不，是二十幾個。對不起。&rdo;

&ldo;但是塔克&iddot;麥克丹尼爾的監視小組有十條準確線索。&rdo;

雲區……

戴爾瑞一點也不想說麥克丹尼爾的壞話。&ldo;我是這樣想的：他的小組得到很多有用的細節，比如人員名單：拉曼、約翰斯頓。還有，暗指武器的程式碼詞。&rdo;他嘆了一口氣，&ldo;我聽說出事了，喬納森。怎麼啦?&rdo;

&ldo;啊，對，juf-tee採取行動了。&rdo;

&ldo;傷亡情況怎麼樣?&rdo;

&ldo;我們有錄影。要看看嗎?&rdo;

戴爾瑞心想，不，先生，我一點也不想看。我最不想看到人們因為我把事情搞砸了而受到傷害，或者，我也不想看到塔克&iddot;麥克丹尼爾領著特遣隊力挽狂瀾。但是，他說：&ldo;當然想看。放吧。&rdo;

特工主任在他的膝上型電腦上敲了幾下鍵盤，然後將電腦轉過來，對著戴爾瑞。戴爾瑞原以為看到的是聯邦調查局常見的那種監控錄影，它們用廣角鏡頭拍攝，對比度很低，上面有拍攝地點以及按照秒數跳動的時間標尺。

然而，他看到的是n的一條新聞。

n?

一個面帶微笑、扎著頭巾的女記者手拿一沓紙條，正在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話。那男人穿著一件不合身的夾克衫和一條寬鬆的長褲，臉黑黑的，留著頭髮。他不自然地笑著，眼睛在記者和攝像機之間遊移。一個臉上有雀斑、大概七八歲的紅頭髮男孩站在他身邊。

記者對男人說：&ldo;好了，我知道在過去的幾個月裡，你的學生一直在為地球日的活動做準備。&rdo;

&ldo;對。&rdo;男人回答道，雖然有些侷促，話音裡卻帶著自豪。

&ldo;今晚在中央公園裡有許多團體，他們都是為了某一個環境問題而來。你的學生有沒有具體的環保訴求?&rdo;

&ldo;其實也沒什麼。他們有許多不同的興趣，比如可再生能源、瀕危的熱帶雨林、全球變暖和二氧化碳、保護臭氧層、廢物迴圈利用。&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