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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宴笙簫黎青崖只想說髒話,如果不能說,那他沒什麼好說的。
但對杜行舟他的感情就複雜了,尷尬、愧疚、埋怨交織在一起,他也說不清那種更多。
他尷尬於自己在杜行舟與宴笙簫感情中的位置;愧疚於自己無力阻止杜行舟因宴笙簫受到傷害;也埋怨杜行舟就那樣把太一仙宗丟給他,一去不回。
心裡有了疙瘩,自然沒辦法坦然地面對杜行舟,但杜行舟還對他一如既往的好。
這讓他覺得慚愧,他不該糾結於還未發生的事,傷了師兄弟感情。
他可以不摻和劇情,但依舊能做大師兄的好兄弟。問道峰也好,大師兄身邊也好,都是他先來的,為什麼要因為宴笙簫退避?
他想向杜行舟道歉,迫不及待地來到青雲端,找了一圈卻沒有見到杜行舟的影子。
出來的時候撞到了前來灑掃的弟子,他拉住弟子:「師弟,大師兄呢?」
弟子回道:「杜師兄出門辦事去了啊。」
下山?去哪?
黎青崖忙問:「什麼時候走的?」
「走了有一會兒了。」
他丟下弟子,扭頭朝山門追去。來到山門時天色已經大明,幸運的是杜行舟還在向管事安排宗門事宜,尚未啟程。
怕杜行舟離開,黎青崖隔得老遠便高喊:「大師兄!」
見到突然出現的黎青崖,杜行舟面露詫異,眼神卻亮了起來。待黎青崖跑到近前,他問道:「怎麼來這裡了?」
「我來……送送大師兄啊。」黎青崖撐著腿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宗門內對使用飛行法器有限制,只能在固定的地點起飛降落,從降落點到山門這段路他是跑著過來的,著實為難他這個法修的身板。
幸好趕上了。
「又不是沒出過門,有什麼好送的。」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杜行舟看著很是高興,嘴角微揚,眉眼彎出溫柔的弧度。
敏感的他察覺到了黎青崖這幾天在疏遠他,他不明緣由,卻因此焦躁不安,不過現在,不安平息了。
黎青崖咧牙,笑得明朗灼眼:「要送的,要不然就好多天見不到大師兄了。」
他身上還帶著隔夜的酒味兒,一聞便是滄瀾峰劍修喜歡的「朝聞道」。杜行舟伸出手,將他散亂的鬢髮別到耳後:「受著傷就別喝酒。」
「是謝師兄和雲師兄非要拉我去的!」黎青崖甩鍋十分熟練,要是那兩個人被抓住肯定也會說是他慫恿的,他們這堆師兄弟打小就用這種手段應付各自的師長。
知曉那兩人也是好意,杜行舟沒有多加斥責:「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交接完事情後管事便離開了,剩下黎青崖陪著杜行舟朝山門外走去,一路上他都在偷偷打量自己的大師兄。
今天的杜行舟依舊是一身霜色廣袖長袍,墨發用同色的絲絛束在腦後,皎若玉樹。
因為他師尊一句「法修就是要飄逸如仙」的鬼話,問道峰連帶著太一仙宗的法修全都積極地散下頭髮,穿上了繁複的廣袖長袍。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大多數人都像鬼上身,唯有杜行舟將他們想像的氣質穿了十成十。
美貌多金修養好,家世出眾天賦高。這麼好的大師兄,怎麼就便宜了宴笙簫那個臭小子呢?
「大師兄這次去哪?」
「青州。」
「幹什麼?」
以前的黎青崖不會如此追根究底,杜行舟有些奇怪,但還是如實回道:「處理點宗門事務。」
聽到不是找小師弟,黎青崖稍微鬆了一口氣,略顯囉嗦地囑咐道:「大師兄,現在世道險惡,人心不古,人面獸心之人不在少數。行走在外,陌生人能不搭理就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