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初試身手(第1/2 頁)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和往常一樣正常升起,在廚房弓著身子煎藥的爹爹還是同往常一樣咳嗽連連,可是在二丫頭的眼裡,這一切全都變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奧秘,已經在她眼前徐徐開啟。
晚上回來,她主動湊到父親跟前:“爹爹,你上次教我的那兩個手法我都會了。”
爹爹正在吹笛,聞言隨即停住,把笛子直接遞到她的手裡:“你來試試。”
二丫頭抬頭看了爹爹一眼,驚疑不定。
“我曉得你沒學過吹笛子,你只要把那個手勢演出來就行了。”
二丫頭接過爹爹的笛子,定了定心神,對著爹爹輕輕掃了過去,儼然就是爹爹當初教授的“抖”之手勢。
爹爹從桌子上順手拿過一把排簫還擊。
笛子和排簫在空氣中輕微碰撞,很快簫身向後退去。笛子也跟著朝後遊走。二丫頭先是心中一喜,很快感覺到不對:“奇怪呀,我的手法明明是對的,為什麼沒有粘住父親的排簫?笛子反而被父親手中的樂器帶走?拉都拉不回來?”二丫頭忍不住收力撤手,可是笛子仍然牢牢粘在排簫身上。
原本信心滿滿的二丫頭眼瞅著在排簫上滴溜溜打轉的笛子愣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還要不要看‘帶’?”
聽到爹爹的聲音,二丫頭沮喪搖頭:“不了,連‘抖’都做不好,‘帶’肯定更不行。”猶豫之下,她到底沒有把夢境中發生的一切告訴爹爹。
“你才看我演了一遍,怎麼可能會?”爹爹輕輕笑道:“這兩個手勢,是不是和平常樂器的演奏方法不一樣?”
“豈止是不一樣,簡直是太不一樣完全不同呀!”二丫頭其實很想問爹爹,既然爹爹說過《海青拿天鵝》是殺人的曲子,為什麼自己在夢裡見到的卻是海東青去抓天鵝呢?怎麼可能去殺人?差的不是一點點,爹爹是不是在逗我玩?
燈光如豆,正在沉思的爹爹並沒有注意到二丫頭的表情。他把笛子從排簫身上輕輕拿下來,又重新遞給二丫頭:“你真的想學?”
眼前浮現過夢湖蓮池裡那尾滿不在乎的金色鯉魚,彷彿聽到那魚一邊吐泡泡,一邊嘲笑自己的聲音。二丫頭定定神才回答道:“我是真的想學。”
“你為什麼想學這個?”爹爹的聲音飄忽不定,好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我為什麼要學這個?”二丫頭又一次愣住了,她在心裡反覆思量,猶豫著要不要把夢裡面所見所聞都告訴爹爹。說出來吧,這一切匪夷所思,害怕爹爹不相信;可是不說吧,這一切又如此真實,好像就在生活中發生過似的。
“學這個對心智的要求特別苛刻,必須要心志堅定。如果你無法壓抑你的心魔,最好還是不要學了。”爹爹的手輕輕拂過光滑的排簫,彷彿突然間就滄桑了幾歲,他明明在對著二丫頭說話,卻不抬頭,彷彿在對著樂器自言自語:“其實爹爹覺得就這樣普普通透過一輩子也挺好的,須知平安是福。”
二丫頭沒有吭聲,悄悄拿過笛子,又比擬出“帶”的手勢。
似乎有風悄悄刮過,爹爹悚然抬頭:“散勁未完,按勁不足——有點感覺,你這兩天莫非偷偷練習了?”
二丫頭把頭仰起來,恰好和坐在木凳上的爹爹眼光平視,她倔強地看著爹爹,毫不退縮。
“難怪我說今天那個譜子不見了,你又拿去看——你如今去了三樓,人多眼雜,還是不要讓人看見最好。”爹爹用慈愛的眼光一遍遍看著自家姑娘:“雖然才搬來這裡幾個月,你好像個頭又長高了一點,眉眼也越來越像你娘”一語至此,幾近哽咽。
二丫頭眼眶也潮潮的,但她仍然瞪圓眼睛,一直看著爹爹,似乎在訴說自己的決心。
“唉,你是真的想學?”爹爹仍然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