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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我命他們離開就是。”玄凌瑨回頭便命門口的副將離開,才輕聲開口,“萱萱,你不喜歡的事,我絕不會勉強你,否則我也不會忍到現在都沒有去提親。但是萱萱,我不喜歡你剛剛的表情,很像老七。”
四皇子離開以後,樂璇才靜靜地坐在了銅鏡前,玄凌瑨說,她剛剛的表情很像玄凌珏。她竟沒有發現,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習慣了在憤怒的時候抿緊雙唇。
一彎弦月掛在山頂上,涔涼的月色化成叮咚的瀑布,從山頂落進湖水之中,砸碎了一湖微微開化的冰晶。這個靜謐的夜晚,難以入眠的卻不只是樂璇一人。
檀香瀰漫的禪房內,玄凌珏始終負著手站在窗前,似乎已經習慣了佳人在臥的夜晚,偶爾嬌嗔淺笑、偶爾憤怒跳腳、偶爾熟睡後氣若幽蘭,彷彿有她在,這死氣沉沉的禪房才有了生氣,如今禪房中只剩下他一個人,竟是如此寂靜。
從何時起,他的身邊開始留有她的位置;
從何時起,他的眼中開始留有她的身影;
又是從何時起,他的心裡亦有了她的位置,留了她的身影……
玄凌珏伸出手指微微牽動自己的嘴角,想起她,是可以讓他微笑的事兒吧!
每年二月初二的祭天大典都是蕭山別苑最忙碌的事,每個人從早忙到晚都還有許多未做之事。樂璇看不慣這群人手忙腳亂的樣子,花了一天的時間將整個祭天大典的流程摸清,乾淨利落地將人員分班,一時間別苑也顯得井井有條起來。
樂璇用一根筷子將長髮綰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雪白的脖頸,每日穿梭在別苑各處,指揮著各處的工作。
“看看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來!”十二伸手敲身邊小沙彌的光頭,這個樂璇還渾然不知呢,這群色鬼的口水都快流成河了!不過說真的,樂璇這樣看起來,果然是光彩照人!
玄凌瑨冷著一張臉看著樂璇,送給她的女裝她一件都沒有穿,始終穿著僧袍,配上這個道姑的頭髮,整個就是個帶髮修行的小姑子!
樂璇並不理會這些人的注視,落入她眼中的卻是慧覺手上的傷:“慧覺,你手怎麼了?”
“前幾日不慎打翻了銅壺,燙了一下,不打緊。”慧覺恭恭敬敬地作揖,慢聲回話。
“燙傷了?”樂璇揚了揚眉,不置可否,“晚上我去你那兒給你上個藥,你這手掌管的可是全院的賬目,可金貴著呢!”
樂璇笑著目送慧覺離開,才一轉身,所有的笑容便蕩然無存。
慧覺向來是個極自恃的人,樂璇贏了他以後他向來對她避之猶恐不及,才不會對她客客氣氣地開口,更何況他最珍惜的自己用來打算盤的手指,莫說是銅壺了,就是剛剛倒了滾水的茶杯他都絕不會接近。
“怎麼了?”玄凌珏不知從何處出現,立在樂璇身邊,“慧覺的傷有蹊蹺?”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樂璇壓低了聲音開口。
玄凌珏沉默了片刻便移步離開:“跟我來。”
玄凌珏與樂璇一前一後離開別苑,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玄凌瑨那早已握緊的拳頭。
湖水始終靜默,岸邊還依稀殘留著上次烤魚所留下的燒焦痕跡,玄凌珏負手而立,薄唇緊抿:“你說,慧覺是百里失笑?”
“是我剛剛見到的慧覺是百里失笑,”樂璇糾正,“他可以扮成慧覺,也就可以慧律、慧通,甚至弘虛大師和十二。”樂璇只是看著玄凌珏的眼睛,她不知道他身上的鑰匙究竟是多麼值錢的東西,值得那個娘娘腔再三來犯,但是她知道她剛剛傷了百里失笑,以她的猜測,他絕不是會大事化小的人。
“需要我做什麼?”玄凌珏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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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