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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任瑤英大張旗鼓的稱呼為舅舅的只有嫡母的兄弟。
任瑤期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不以為意的莞爾一笑:“姨娘不是說妹妹博覽群書了麼?怎麼不知道搖骰子其實是一種占卜之法?什麼博戲?哪裡聽來的胡言亂語?”
養在閨中的小孩子哪裡知道這些?可況任瑤英從未與她所謂的“舅舅”接觸過。她知道的不過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任時敏勉強忍下怒氣,對任瑤英淡聲道:“不是說要我指點你畫畫嗎?”
任瑤英吃了憋,咬了咬唇低頭將自己一直拿在手裡的一卷畫卷拿了出來,看了任時敏一眼,小心的攤開在了書案上。
任時敏抬眼看去,面上的表情微微緩和,難得的點頭稱讚道:“果然進步神速,看得出來你是下過一番苦工的,”
任瑤期也認真看了看,平心而論,以任瑤英的年紀能畫出這種水平的畫當真的不錯了。她知道方姨娘對一雙兒女要求極嚴,任瑤英這半年來確實是沒少費工夫。
只是以任時敏挑剔的眼光……
果然,接下來就聽他道:“不過,畫畫除了講究筆墨,尤其還要注意構圖。陰陽、向背、縱橫、起伏、開合、鎖結、回抱、勾託、過接、映帶,須得跌宕欹側,舒捲自如,如此才能避免工而無韻。你的畫缺少的就是這份構圖的靈巧。”
其實依著任瑤期對任時敏的瞭解,這話算的上的級高的評價了,因為依著他的性子,看不上的畫他最多含蓄的來一句“尚可”,絕對不會多費這麼多的口水。
可是任瑤英不知道,於是她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爹爹常誇讚五姐姐畫好,不如五姐姐幫我看看這畫要怎麼改才好?”任瑤英突然面帶期盼的看向任瑤期。
任瑤期記起來上一世任瑤英也曾這般請求,不過她那時候年紀小,無從動筆,加上對任瑤英的不喜,便當即拒絕了。任瑤英也不是真心要她幫忙,於是最後還是任時敏動筆幫她改了幾處。
不過這一次任瑤期倒是大大方方的點頭笑道:“既然妹妹的畫都是跟我學的,幫你改也是理所應當。”一副當仁不讓的模樣。
任瑤英額頭青筋一跳,對之前方姨娘那般抬高任瑤期十分不舒服。
任時敏笑睨了任瑤期一眼,帶著明顯的看好戲的神色從右次間裡拿了筆墨過來。女兒是她教的,有幾分本事他清楚的很。任瑤期的水平或許比任瑤英要強上一些,不過終究還是有限的。
任瑤期一邊將墨化開,一邊自己偏頭看畫,等墨磨好了之後,她便提筆在那副雪景圖上小添了幾筆,最後還在上面加上了被大雪壓彎了的竹身的雙竹。
雖然只是寥寥幾筆,卻讓人感覺到了竹子被壓彎之後那蓄勢待發的力道,勃勃的生機立時從畫面上顯現了出來。
任瑤英原本的畫彷彿都成了背景,整體上卻又顯得異常協調,絲毫不見突兀。整幅畫的格調立即就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任時敏原本要看女兒笑話的表情也慢慢變的認真起來。
第23章 韓家來人
“意在筆先,畫盡意在。”任時敏走近了些,低頭仔細看那幅經過任瑤期潤色之後的畫,面露驚喜地讚道,“瑤瑤,你這半年的進益真讓人難以置信。”
半年嗎?她畫畫何止半年……
任瑤期心下一嘆,卻只是抿嘴一笑。
“五姐姐畫的真好。”任益鴻看著任瑤期有些羞澀地道。
任益鴻是任時敏的獨子。
方姨娘對這個兒子的期望很高,也從不讓摻合內院之事。在任瑤期的記憶裡,這個庶出的弟弟性子靦腆,與她關係還算不錯。
他現在與任家其他幾位堂兄弟一起跟著府裡請的一位老先生學著經史,讀書還尚可,喜歡畫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