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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話怎麼說?&rdo;我不知她打什麼主意。

&ldo;磕了這個頭，三年之內，我定剷除韋後一黨。&rdo;她說的雲淡風輕，可這談何容易。

我被她的話嚇了一跳，疑惑的看著她。

她嚴肅道：&ldo;婉兒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你做不做?&rdo;

&ldo;好，我做。&rdo;我答應下來。

她點點頭，&ldo;至於請求外放的理由，便說看三思為權勢所誤，你反省自己也權勢過重，太子心中不安做出謀反之舉也怕與此有關，所以決定將大半封地交還聖上，免去要職，外放他地。&rdo;

我還在想她所說三年之內肅清韋後黨羽，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句。

&ldo;他日不管發生什麼，你心中都無需愧疚，這是你磕的三個頭換來的。&rdo;她突然說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我不知她所指為何，面露不解。

&ldo;你記住就是了。&rdo;已經深夜，她連驚嚇帶悲傷，加上勞累，似乎隨時都要倒下。

我勸她回去休息，她擺了擺手。叫人去取了筆墨，為我寫了請求外放的奏疏。又看著我工工整整的謄寫了一遍，才放心離開。折騰完這些，天已經矇矇亮了。

我長舒一口氣，心裡卻還有些疑惑，婉兒對武三思的死反應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大。我不知道的是，就在那一夜，她已經算計好何時將自己的性命交出去。她也許，是想著不久之後到了九泉之下，再去向武三思道歉，再去向武皇請罪。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再有五章左右，就完結了。到了現代的部分會再寫一兩章。也就是說，十章以內，就都結束了。

第65章 第六十四章

起落浮沉，至今日我已不知經歷了多少次。將請求外放的奏疏遞上去之後，我回到自己的府邸，默默整理行裝。

武敏南進來，我放下手中的衣服。她並沒有說什麼，我猶豫了幾番，才開口：&ldo;我怕是不能留在長安了。&rdo;

&ldo;要去哪裡?&rdo;她問我。

&ldo;還不知道，我已向聖山請求外放。&rdo;我回答道。&ldo;武三思的事…&rdo;

&ldo;不要再提他。&rdo;她立刻打斷我的話。

&ldo;我寫了和離書，就放在書案上。這些年委屈你了。&rdo;我想起了崔璧斐，好在這些年和武敏南相處，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更像朋友，她的灑脫到讓我心裡沒有那麼沉重，只是耽誤了她青春年華，讓我愧疚不已。

她聽我說反而笑了起來，&ldo;也好，我的確不想離開長安。這些年也承蒙你照顧忍讓。&rdo;她的語氣和神態皆不似勉強，毫無悲傷的情緒。

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見我尷尬無措的樣子，接著說道：&ldo;我不崇佛也不通道，但自小厭惡嫁人生子之事，不想一生困於夫君。因此耽擱了許多年，可無奈武皇賜婚只得嫁給了你。想過像武皇一樣借夫家成就一番偉業，但看多了爭奪發現我更喜歡無所事事的享受。你我這樣有名無實的做夫妻，也算成全了我，自與你成親之後無需再被未嫁的流言困擾，也無需背棄自己的心意為人妻為人母。&rdo;

&ldo;真的是這樣?&rdo;我問。

&ldo;我才不會為了寬慰你說謊話。若不是你要離開長安，做一輩子假夫妻也無妨。&rdo;她走到書案前拿起和離書看了幾眼，笑道：&ldo;我收下了。&rdo;

提筆寫下和離書時，心中想了萬千種情形，卻沒想到就這樣輕鬆的說了別離，我自己也笑了起來，嘗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