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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止罕見地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麼搪塞過去自己剛剛的失態。
「抱歉。我可能……昨晚沒太睡好。」
真是個拙劣的藉口。黎止立刻就後悔了。
俞逢反而哈哈笑起來,「你現在更像個人了。」
「像個人?」黎止沒有理解俞逢的意思。
「對啊,像個人類。一開始你就和那個管家似的,雖然也會說會笑,但總感覺像個機器,」俞逢手指無意地在一張塔羅牌上輕輕點著,是那張高塔,「但現在我相信你是個人了。」
「我本來就是個人。」黎止沒出聲,只是在心裡反駁了一句。
看著眼前這張討嫌的笑臉,黎止總感覺有些熟悉。
事情發展到現在,一些人的身份已經浮出水面了。只剩下西池和樂顏,以及……黎止自己的身份還毫無頭緒。黎止總感覺自己失憶前應該也是認識俞逢的。
「你對我有印象嗎?」黎止自己的記憶還殘缺嚴重,就想看看俞逢那裡有沒有什麼可用線索。
俞逢聞言望向黎止,視線卻在他臉上一掠即走。
「目前還沒有。」
黎止從他的敷衍了事裡感覺到了一絲隱晦的不自然。
「去看看剩下的兩個人?」俞逢說道。
黎止點點頭,帶著對自己身份的疑慮,跟在俞逢身後,兩人前後腳離開起居室。
他們拾級而上折上三樓,整座宅邸還若沉睡未醒。
「篤篤。」
俞逢抬手輕輕叩了兩下門,在門邊等著。
沒人應答。
他又抬手叩了兩下,不緊不慢。
仍然沒有任何應答。
門內靜默無聲。
黎止腦內警鈴大作,想到了高局長腦漿塗地的慘狀。
俞逢也當即採取行動。他後退了兩步,復又側身撞擊了木門。沉重的悶響之下,堅實木門的門鎖附近裂開了一道細小縫隙。
俞逢又重複剛才的後退動作,準備進行第二次撞擊。
「等等!」
好像是撞擊聲終於驚醒了什麼。隱約的聲音隔著木門傳來,被楠木料遮掩得聽不真切,但黎止也能隱約地分辨出是西池的聲音。
果然這次不用多久,門就被開啟了。
是樂顏來開的門。
她穿著一身純黑色的長袖睡裙,紗質感的裙擺直至腳踝。房間裡面安然無恙,並不是黎止幾秒前預先想像的兇殺現場,反而是朝陽給整個房間鍍了一層充滿希望的鉑金色。
「怎麼了?」
樂顏的嗓音帶著一點繾綣的沙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醒來的緣故。
「你們剛剛為什麼不應聲?」俞逢問道,「隔壁的人都已經在地獄遊覽一圈了你們還……」
俞逢的話音突然頓住了。
他原來是在和樂顏對話的,現在卻不顧及面前的人,緩慢地轉過頭來,和黎止對視上了。
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黎止一時間對他的奇怪舉動滿頭霧水。
他看到樂顏被晾在一邊,只能先開口接上俞逢的話,「高局長……哦就是那個中年人,他的屍體在地下一層被發現了。」他伸手指了指右側房間,「他是在隔壁房間被攻擊的。你們只和他們有一牆之隔,昨晚有什麼異樣嗎?」
突然,他的冷靜口吻也凝結住了,像剛剛俞逢戛然而止的話語一樣。
他看到了樂顏扶在金屬門把上的手。
纖細瑩白的手腕上,赫然有一道紅痕。那紅痕非常新鮮,很細很深,甚至在面板表面留下了凹弧。
她被什麼東西捆綁過,就在剛剛。
黎止有些僵住了,臉上面無表情地繃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