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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寒鴉圖意境深遠,只掛了半幅折損了些味道,不如將那另外半幅也找出來,拼在一處。」
祝苡苡細細想了他說的話,也覺得有道理,又覺得孟循似乎對那幅畫分外關心,不由得問道:「夫君很喜歡那幅寒鴉圖嗎?」
孟循整理衣襟的動作稍有停頓,他眉心微擰,對於祝苡苡這非要問詢的意思,生出些不耐之感。
「是鳶娘喜歡,她難得有喜歡的東西,既然她覺得好看便送予她罷。」
祝苡苡的笑意微僵,她攥緊了了垂在身側的手,隨即點了點頭。
「對了…我,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和夫君說。」
孟循稍稍昂首,示意她說下去。
「昨日禮部尚書的夫人張氏遞了帖子來邀我,三日後去她府上的賞花宴,我…」
「無礙你去,」孟循打斷了她,「注意言行舉止,別失了分寸便可。」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屋內只剩下站在身側的忍冬和銀丹。她呆呆看著孟循離去的背影,有片刻失神。
昨日驟然生出的喜悅,似乎正在一點點消退,她能清晰的感知到,她奮力想要抓住,可是它溜得太快,就像是孟循離去的腳步。
一會兒過去,便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祝苡苡有些失落。
「小姐擦臉吧。」忍冬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祝苡苡遞上帕子。
她低聲應下接過,隨後吩咐身邊的銀丹,「去吧,庫房裡那剩下半副的寒鴉圖拿出來,送去西側院的鳶娘那裡。」
銀丹眼中有些憤憤,但卻也沒說什麼,低聲道了句是。
轉眼便過去了三日。
這期日,祝苡苡起的比往常早上一些,梳妝打扮後,便乘上車輦去往那位禮部尚書的府上參加賞花宴。
宴席上有不少高官夫人來往談笑晏晏,都是議論著園中盛放正好的花卉。
其中不少珍稀名品,有市無價,就比如說那金絲牡丹,居然還能在這差不多要入秋的時候盛開,足以見得費了多少人力呵護。
她在幾年前見過主持宴席的張氏一面,是在那位薛侍郎千金的及笄禮上,那時候,她不過一個七品翰林修撰之妻,籍籍無名,只在宴席末流。
而這次,她也不願摻和在是非之中。她默默遠離那些熱鬧討論的婦人,安靜站在一邊。
只是,片刻走神功夫,一婦人便走到跟前來。婦人面上帶著笑,又年長了祝苡苡不少,看上去溫柔和藹,十分親切。
她是張尚書的次女,如今禮部侍郎薛京的妻子張氏,也正是幾年前邀她參加及笄宴的那位。
祝苡苡溫吞的行了一禮,態度謙和,挑不出半分差錯。
而後,兩人坐在一邊相互寒暄著,其實也沒什麼話要說,祝苡苡大多時候都是應和的,她與這位夫人並不熟悉,也就是幾面之緣,甚至她不明白,這位侍郎之妻怎麼要特地過來與她搭話。
實在沒有必要。
「前些時候,我聽說孟大人從蘇州府帶來一位女子。」
祝苡苡怔了片刻,隨即扯著唇笑了笑,「確實與夫人說的一般。」
張氏的臉上添了幾分正色,「孟夫人可曉得那女子出身風月,原本還是賤籍,是孟大人費了不少功夫才讓她脫籍的。」
頓時那笑意便有幾分勉強,她硬著頭皮,說了聲知道。
張氏輕嘆一聲,「如今的文人士大夫總愛附庸風雅,那些出身風月場所的女子又慣會使些手段,這雖說是一樁風流事,可總歸於孟大人的官聲無益,夫人可不能與孟大人一般糊塗,得打起些精神來應對啊。」
她最後一句意味深長又點到即止。
張氏款款離去,留在原地的祝苡苡心底五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