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端王想了想,說:「已有大半月了。」
餘生一邊束起頭髮,一邊往廚房走:「那從今日開始練劍吧。」
端王說:「好。」又接著說:「只有寡人一人練劍恐怕不好吧?」
餘生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端王說:「你想我如何?」
端王笑了笑:「先生為寡人撫琴可好?」
餘生繼續往廚房走去:「我可不會撫琴。」
端王站在原地看著餘生的背影,說:「寡人昨夜看見先生房裡的琴了。」
餘生才在廚房門口應了一聲:「好。」又抬腳邁進廚房裡去了。
從那天開始,端王每天都會在院子裡練一個時辰的劍,而餘生倒也守信,坐在一旁為他撫琴,彈得也不是什麼名曲,即興發揮,乘興而彈。
端王的確是使劍的高手,身姿挺拔,走位迅速,出劍果決,不拖泥帶水,一揮而就。看端王練劍,也是一種享受,舞女與他相比少了英氣剛健,莽漢與他相比少了一份靈活柔和,也是,畢竟這天下應該沒有第二人可以讓端王為他而舞劍。
有空的時候,端王也會和餘生一起澆澆那些漂亮的花,偶爾也會說起些在宮廷裡的事,也時常圍觀餘生畫些他看不太懂的圖紙,在問起是不是要給他鑄的劍時,看餘生沒好氣地說不是,然後把他趕走。
這樣的日子實在太過平靜,平靜地讓人覺得宮廷裡的一切就像他的一場夢。
然後夢醒了。
這是端王在餘生竹屋裡的第九日,他們照例在院子裡,一個練劍,一個撫琴。
就在端王放下劍坐在餘生面前時,餘生為他斟了一杯酒:「端王陛下在我這兒待了多久了?」
端王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今日是第九日了。」
餘生又為端王斟了一杯酒,說:「端王陛下該啟程回去了。」
端王用手指摩挲著酒杯問:「先生這是何意?」
餘生自顧自地喝著酒:「端王陛下透過了我的考驗,劍,我自然是會鑄的。只是,端王陛下離宮日久還是早些時候回去吧,凡準將軍在山下也等急了。」
端王看著餘生問:「何日來取劍?」
餘生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說:「三個月後,依舊在此處,你一個人來。」
端王接著問:「先生要什麼報酬?」
餘生笑了笑:「三個月後過來,你自然就知道了。」
端王又喝了一杯酒,說:「不知殺害了先生父母的是何人?我可為先生報仇。」
餘生拒絕了:「不必。」
端王說:「為何不必了?先生難道不恨嗎?」
餘生再一次給餘端王斟了一杯酒:「因為我恨,難道就要讓你親手弒父了嗎?」
端王沒有一絲驚訝,畢竟前代端王久病纏身,生性陰鬱暴力,任何違反他意願的人都有可能被殺了。端王說:「他已經死了。」
餘生淡淡地說:「我知道。不過打個比方而已,我若想殺他,那麼多痴心求劍的人,我大可讓他們去殺,總有一人能成功。不知有多少來求劍的人都是為了報仇,這天下,以怨報怨,我見得太多。」
端王說:「既然如此輕易,那為什麼不報仇。」
餘生回答:「我父母死前,跟我說,別為他們報仇,這天下生死皆有定數。我啊,要為自己活才行啊。定數之說,我是不信,但我得聽聽我父母的話,為自己活才行啊。」
端王笑了笑,說:「先生的父母說的對。」
餘生沒有說話。
端王想起什麼,說:「還有一事,先生這酒不錯,可否給寡人一壇?」
餘生笑地狡猾:「下次你來時,我便給你一罈子。」
端王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