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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送了臺新電腦和新手機,然後發現家裡的餐具被買了套新的。而上課的時候,蕭磊從旁邊路過,看著我慢吞吞從自帶飯盒裡吃栗子。
他隨手拿了一顆:「喲,你從哪兒買到這種剝好皮的栗子?還挺新鮮,小南門買的?」
我沒吭聲,繼續往嘴裡填栗子。這估計是錢唐給我剝好的。
蕭磊瞅著我:「不開心啊,為什麼?因為這次周教授的論文才得了76分?」
因為不住在學校,我永遠是最後一個才知道自己作業成績。雖然早就知道周教授打分不高,但當得知自己比蕭磊低了足足12分的時候,我簡直感覺到大學對我的巨大惡意。
下課的時候,我噔噔跑上講臺把周教授給堵住了,他正在檢視投影儀準備走。
「同學,你有事?」
周教授聽完我抱怨,只好跟我耐心解釋了這分數的來源,但他當時估計急著去別的公司搶錢,那態度壓根不算耐心,也不算解釋。反正周教授就說我的幾次論文寫得湊合,立意不錯,觀點犀利,他查了下也毫無抄襲痕跡——但是,他注意到我從上學期參賽的論文格式就實在太差。
對,論文格式,直角豎角符號混亂使用,字型毫無美感(難道不是要用新羅馬字型嗎?對,但是你文獻綜述和引用要使用不同字號,圖片要對齊。),以及各種純粹是論文格式上的細節。
最諷刺的是,我還聽到一句似曾相識的話。
「寫論文要守規矩,同學。論文寫得再好,但是連論文基本格式都不遵守,這可行不通,行不通。我要給你點教訓。」他搖著腦袋說。
我簡直吐血:「那我改一下格式,老師能重新給我把分數改一下嗎?」
但a大的教授顯然沒這個習慣。
「同學,如果你今後走向社會,會發現大多數人只給你一次機會。而我也是。」
等我怏然回到座位,蕭磊和他那群男生幾乎把我的栗子吃光了,看著我陰沉的臉色,大家立馬無聲散開了。等晚上回家,我在讀完周教授要我們讀的課本後,不得不花費了很長時間把那一萬字的論文以及下週要交的論文重新編輯了一下。
可以說,一條條都按照「標準論文規範模式」改的,簡直像牙套這麼整齊。
邊改我邊絕望,可以說,人總在同一個屎坑裡來回跌倒。以前我確實不注意這些格式。遇到大論文都是哄著錢唐幫我編輯,他沒時間就交給cyy手下幫我改。但這學期,我沒讓錢唐幫我看任何論文,現在落得這麼慘。
等全部改好後,我把論文重新打包發給周教授了一次。也不是求著改分數,為了提醒自己徹底從屎坑裡站起來。
合上電腦後,已經到了凌晨兩點多了。這代表我足足改了七個小時的論文,還純粹是改這個破格式。一種熟悉的沮喪感向我傳來,我把額頭擱在冰涼的紅木桌子很久,不太想說話。
耳邊聽到錢唐的腳步聲傳來,停頓在書房門口。我以為他要走過來檢視呢,結果他又躡手躡腳地走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錢唐估計還是撐不住了。等我走進臥室的時候,他就嚴肅問我需不需要認真談一談。
「我覺得你說的對,我現在思想不成熟,做事也跟個瘋子似得,頭腦不穩定,歲數太小,絕對不能有孩子。」我自我檢討了下。
錢唐微微提了下嘴角:「奇怪,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你?」又皺眉,「喝醉的時候?」
我比較陰暗想讓錢唐自己回憶了一下,沒想到這人隨即自我否定,很肯定地說即使喝醉後也絕對不會這麼形容我。
靠,我癟嘴,確實有點小感動。但對待錢唐永遠也得採用民法中的區分原則,因為真正說起孩子話題的時候,錢唐的態度還是那副原則問題軟硬不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