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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桌子很長很大，他沒有坐到她對面去，那樣不方便給她夾菜盛飯。江城喜歡這個場景，希望她能常來，他盼望這樣的時刻很多次了。

可衛瀾顯然並不高興，他知道，她是痛苦的。

江城想起前幾天拿備用鑰匙開她家門看見的場景，心有餘悸。他敲門沒人開，進去發現人在地上躺著，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天，地上堆滿酒瓶，窗簾也都關著，她整個人瘦得只剩一把，他只是出差幾天，她竟然這個樣子。

江城將門窗全都開啟，把已經爛醉如泥的她拎起來，叫了幾聲，她醒了，迷迷糊糊叫了他的名字。江城把她塞到衛生間的水龍頭下面，澆個清醒，如果狠得下心，真想扇她一個巴掌。

她被澆得像落湯雞，抱著他哭，哭得抽噎，&ldo;江城，幫幫我……幫幫我……&rdo;

她似乎真地把他視作救命稻糙，一邊哭一邊求他，由希望到絕望，一直求他。江城抱著她，心如刀割，只恨此刻身為凡人，不能主宰生殺。

江城看看一臉憔悴的她說：&ldo;衛瀾，你不能再喝酒了。如果你真想喝，找我陪你。&rdo;

衛瀾放下筷子，說：&ldo;江城，我想離開這裡。&rdo;

與她的對話永遠不在一個時空。她的飯扒了幾口，菜也都沒怎麼動。

&ldo;去哪兒？&rdo;江城問。

&ldo;不一定。&rdo;

&ldo;出去走走也好，想去哪兒，我可以陪你‐‐&rdo;

&ldo;不是旅行，是離開。&rdo;她輕飄飄地打斷他的話。

江城放下筷子，吃不進去了，身體卸了所有力氣，靠後坐著，看著她說：&ldo;你已經決定了？&rdo;

&ldo;恩。&rdo;

&ldo;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你什麼時候決定的？怎麼今天才告訴我？&rdo;江城口氣有些硬，他實在是氣急了。衛瀾低著頭。

&ldo;離開是什麼意思？再也不回來了？我們這些朋友你一個都不要了麼衛瀾？&rdo;

他很生氣，可他也知道，衛瀾不會給他一個答案。

衛瀾離開的那天，江城來送她，表情不太好看。江城知道衛瀾的習慣，出門最討厭帶東西，所以只給她買了一點零食，她連個行李箱都沒有，只有一個書包大小的揹包。

江城被衛瀾堵得半個月氣不順，卻也沒辦法。

&ldo;衛瀾，你有必要跨省嗎？&rdo;臨行前，江城依舊想讓她迴心轉意，她沒反應，他嘆口氣說：&ldo;我在那頭朋友不多，你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好幫你安排。&rdo;

&ldo;你放心吧。&rdo;衛瀾把頭髮摟到耳後，扣上帽子。

&ldo;那邊連個親人朋友都沒有，怎麼放心？&rdo;

&ldo;我該上車了江城，我一到就給你打電話。&rdo;她轉身朝車門走去。

&ldo;衛瀾‐‐&rdo;

江城早就想問，問問她，可不可以有這樣一種可能。

&ldo;恩？&rdo;她轉身，是一張蒼白清瘦的臉。下眼瞼被眼淚泡得腫出了大眼袋。扣上帽子看得就更明顯了。

江城鼓起勇氣說：&ldo;如果我請你留下，你願意嗎？&rdo;

這是個註定會得到否定回答的問題，衛瀾對他笑笑，說了再見。江城的注視，總與她的背影遙遙相望。

衛瀾走後，空中花園的房子交由江城幫忙打理。江城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心裡很不好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