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第1/2 頁)
陳司諾收了笑意,說:「一邊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邊是朝夕相處的妻兒,你選哪一個?」
鐵門外倚牆沉默的莫九垂下了眼。
裡頭的人又開腔:「不著急,我給你時間慢慢選。」接著是木椅摩擦地面,拉得一連刺耳的咯吱響,陳司諾走了出來。
莫九跟上,走出一段以後他才道:「你這麼直接,是不是不太……厚道?」明明有更委婉更讓人容易接受的說法。
陳司諾回說:「他們在害我時,可沒考慮過是否厚道。」
莫九也是個冷麵閻王,但他只是冷麵,心腸可是熱乎乎的一條鐵漢,他說:「他要是選了兄弟,你打算怎麼辦?」
走了出來,陳司諾的腳尖劃過地面幾寸陽光,「他怎麼選無所謂,他根本沒有選項。」
莫九斜眼瞟著他,道:「那你跟他廢那麼多口舌幹什麼?」
陳司諾兩隻手插兜,「嚇嚇他。」
莫九收了視線,深沉地表示無語。
陳司諾又道:「拜蔡義飛所賜,我13歲開始受盡冷眼,時過境遷他緊咬不放,汪錯被打得半死不活,我入院半身不遂躺了兩個多月,嚇唬嚇唬他不過分。」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莫九也有所耳聞。
當年一項大工程發生坍塌事件,蔡義飛的父親蔡德海作為工程總負責人,為推卸責任,抓了個施工隊的負責人幫他頂替罪名。
但百般誘惑之下,那人仍是不肯配合,於是蔡德海抓了那人懷孕的妻子做威脅,最後還是談不攏,最後那人和懷孕的妻子皆命喪蔡德海之手。
汪錯和那人是生死之交,汪錯當時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壯年,聽聞噩耗喪失理智,當晚操起一把西瓜刀殺到蔡德海跟前,混戰之下,汪錯手起刀落把人捅死了。
後來工程的責任沒人擔著,索性就把罪名一併安在了汪錯頭上。
也是後來,趙副檢察長替汪錯翻了案。
由於此事牽扯多方利益,趙副檢察長也是費盡力氣才平反了汪錯的冤名。
然而汪錯故意殺人已成事實,罪名已定,雖事出有因,但其行為卻附和犯罪構成要件,需背負相應刑罰,於是判了20年有期徒刑。
莫九想事想得入了神,旁邊有個刑偵隊的警員喊他,他才走了過去。
陳司諾站立片刻,摸出手機猶豫再三,終是沒忍住撥了個電話過去,只是那頭的人似乎鐵了心不理他,手機響了半天自行結束通話。
莫九跟人說完事情過來,臨著最後一刻瞥到了手機顯示的名字。
陳司諾收起手機,說:「你再幫我個忙。」
莫九咬著煙,「你說。」
「我有個助理,叫白鷺。」
「相親就算了,我對當律師的女人沒興趣。」
陳司諾沒理他這茬,「蔡徵見過她,那晚她跟著我去見蔡義飛了。」
莫九聽了默著一想,「聽說那晚你帶著個女孩闖了賊窩,那女孩就是她?該說你風流倜儻呢,還是說你行事別致呢?」
陳司諾繼續道:「我怕蔡徵會對她不利,我讓她請假了,這段時間她會待在家裡,你調兩個人手過去看著點。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菸灰掉落,莫九趕緊抖了抖衣服,「這是抓捕蔡徵行動當中的一環,算在公事範疇內。再說一點小忙,談人情就見外了。」
接下來,陳司諾照常上班,律所一下子少了兩個人,所有的事情全壓在陳司諾身上,歐陽堂臨時撥給了他打下手,也算是配合得風生水起。
陳司諾這幾天上下班直接打車,身邊能安排的人和事都安排妥當。
除非蔡徵有通天的本事,或者直接拿把槍在街上就把他給崩了,否則只能躲在暗處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