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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威風是蔡義非拿命殺過無數條血路給殺出來的。
都說亂世出梟雄,蔡義飛目前尚未成為一方梟雄,但刀海里滾過來的人不能小覷了他。
蔡義飛剛涉黑那幾年經歷過些什麼, 旁人多數不知詳情,總之不會太好過就是。蔡義飛把所有的恩怨都算在了汪錯一家人身上, 所以他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年輕人,他不甘心。
關於這一點, 陳司諾心似明鏡, 所以赴約之前,他就料到自己今晚大機率是無法完完整整地從這裡走出去。
這世上每件事都在考驗你的覺悟, 當你經得多世情, 抵達某一境界, 即可堪破生死。陳司諾並不認為自己已經堪破了生死。
他只是知曉自己這一生總有件事得拿命去換。
走運的話只需付出半條命。
比如眼前。
陳司諾說:「那蔡先生留神,千萬別一不小心把我打死了, 否則這筆帳永遠算不清。」
眼前這年輕人似乎一身清正風骨。那副錚錚面容瞬間激發了蔡義飛極大的施暴欲, 他緊攥鐵棍的那隻手蓄了兇囂的力, 手筋根根分明地激突,似虯龍盤曲。
蔡義飛享受這種絕對壓倒性的優勢, 並沉迷被如此氛圍取悅身心的感覺,他詭異地笑,「陳律師放心,我打人從不打臉, 這臉生得這麼好看,配上鮮血淋漓半身不遂的軀體……嘖,有風味。」
白鷺被淚水呼了一臉,表情已然絕望且悔恨,她癱坐地上,像是受到了極大刺激,恍惚地望著陳司諾的方向。
陳司諾後背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他伸手脫掉外套,扔在了腳邊,說:「來吧。」
蔡義飛住了嘴,幾步過去第一棍就甩在了陳司諾的後背,把人砸得站不住猛摔在了腳下,他滿臉陰鶩,猙獰得眼珠幾欲爆裂,手停不下來又一棍下去,還落在背上。
地上的人忍受極大痛苦,除了咬牙悶哼,不浪費絲毫力氣去掙扎,一棍一棍火辣辣狠厲厲,很快見了血……
血腥味與棍子的鐵鏽味饑渴地產生反應,衝擊鼻腔。
白鷺終於拉回神志,崩潰大哭:「別打他!別打他!!你會把他打死的!別打他!!」限制她行動的男人已經走開,她連滾帶爬趕過去,撲在陳司諾身上替他擋住傷害。
蔡義飛殺紅了眼,見此狀只有更加激動更加熱血沸騰,棍子依然落下,掄在女人纖細的肩背上。
張愔愔趕到車間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那男人施暴施得渾然忘我,對門口警察舉著槍的警告恍若未聞。
裡裡外外都已經被警方控制住。
張愔愔是趁趙副檢察長不注意跑過來的,她沒辦法坐著乾等。
進來以後,那殘忍血腥的畫面讓張愔愔失去理智,她等不及磨磨唧唧的警告威脅等等程式,一把握住身旁武警的□□,武警沒料到她的此舉,不禁愣了一瞬。
這小哥瞧著青稚,還沒出師就先出了任務,年輕氣盛一腔正氣,破門而入的瞬間,冷不防被前面殘暴的畫面攝住片刻,這時旁邊忽然伸過來一隻手,又讓他呆愣住。
就是這種種有利的時機才讓張愔愔意外得了逞。否則一般訓練有素的正式武警,身手矯健神思敏銳,你一有異動,他先你一步察覺,立馬將你制住。
被制住的瞬間,估計你都沒反應過來。
蔡義飛附近響起一槍。
這一槍終於讓發狂的男人撿回一絲神志,一回頭才發現四周全是警察,前面還有個兩手握槍的女人在不斷朝他逼近,他下意識後退。
張愔愔滿腔怒火燒紅了眼,一槍接著一槍打在蔡義飛腳下,把人步步逼至角落。
張愔愔小時候跟著他哥學射擊,那會兒她練的都是真槍實彈。當然這槍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