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服眾(第1/2 頁)
余月亭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氣定神閒地看向曹管事,淡淡道,“曹管事,你還有何要分辯的?”
曹管事撲通一聲跪下,涕淚橫流,哀求道,“老奴、老奴再不敢了,銀子這幾日內老奴便悉數補齊,老奴在各處替餘家當差已有十二年了,這、冷不丁到了青州,沒了管束,一時財迷了心竅,小郎君再給一回機會吧!”
余月亭挑了挑長眉,美目微眯,語氣也冷了下來,“你便是這麼給餘家當差的麼?你是老管事了,我父敬你、信你,方才把青州的產業悉數交由你打理。你便是這般糟蹋家主的信任麼?”
曹管事跪爬向前,連連叩首,“不敢了、再不敢了。老奴知道錯了,對不住郎君。求小郎君給老奴一個贖罪的機會!”
余月亭差左右將他拖下去,厲聲說道,“濫用家主信任謀一己之私,置家主聲譽於不顧!此等背信棄義之人,最為我餘家所不恥,我餘家斷斷容不下。
即刻送官,濫放銀貸、挪用公戶、詐領月錢,自有明府大人決斷!”
眾家僕聞言噤若寒蟬,沒想到這新家主看著年歲不大,卻有如此手腕,分明是殺雞儆猴,做給眾家僕看的。
隨即一一盤點了曹管事這些年來安插在各處斂財的親戚密友,又牽扯出背後的一干人等來。
余月亭命人悉數看管起來半步不得離開,待明日天色一亮,便擬狀紙,同曹管事一起扭送見官,並將一干人等的姓名貼於城門前的大榜之上,即刻逐出餘家,永世不再錄用。吃裡扒外,自然旁人也不敢用。
絲毫不留半點情面,前後不過是幾個時辰的光景,這一干人等命數便全然不同了。
站在堂下的眾家僕有瑟瑟發抖的,也有不少素日裡被曹管事欺壓的、看不慣他隻手遮天又無能為力的,此刻只覺得十分解氣,心中更是讚歎這少年家主行事清明公允,又有雷霆手段的。
“府內人事總管何在?總賬房何在?”余月亭喉嚨有幾分沙啞,端起茶盞來痛飲一口潤了潤喉,但臉上厲色依舊不改。
“奴、奴在。”
兩個男子一前一後跑出來,規規矩矩地站在堂下。
余月亭清清喉嚨,目不轉睛地盯著二人,“曹管事做下這些事,二位難道就沒有一點覺察麼?”
兩人讓她盯得後脊一陣發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磕磕巴巴說,“知、知道。”
“哦?”余月亭淡啟朱唇,輕言慢語,說出的話卻叫二人發抖,“領著餘家的月錢,對這等事視而不見,尸位素餐,你二位也不必多留了。”
兩人連忙分辯道,“小郎君,都是那曹管事一手遮天,又多番威脅,我二人也是處處受他鉗制,也實在是沒了法子……”
“沒法子?鶴州那面可是半封書信也沒見來過,到今日我查賬之前,也是半點風聲都沒漏過。他姓曹的就有那麼大的能耐?!”余月亭面有怒色,厲聲說道。
余月亭朝堂下眾人掃了一眼,視線再度落回二人身上,“二位,月錢不是那麼好掙的,古語有云,在其位,謀其職,負其責,盡其事。無論在何處做事,都離不了這幾個字,你二位捫心自問,可做到了?”
二人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余月亭揚揚手,“罷了,結了這個月的月錢走吧。我餘家廟小養不起二位閒人。”
二人只得訕訕離開。
這一番折騰,便到了半夜。余月亭拿過放在一旁的賞銀,淡淡笑著依照查賬情況將賞銀分發到各人手中,“今日有勞各位了,助我理清府內冗事雜賬。多虧了各位認真細緻,才將這賬務梳理清楚。
日後這府中我主事,凡有問題各位可直接找我,大家安安心心做事,再不會有人以權謀私、隻手遮天,各位主事就請安安心心收下這賞銀。”
她將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