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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說,輕靈的聲音近距離在耳畔響起時格外悅耳,讓人後頸發酥。
從未被堅定地選擇過,從來沒有任何人無條件站在他這邊,用簡短卻有力的承諾驅散他所有的不安。
即便傅斯舟與他之間只不過是一場交易,至少某個時刻,那種溫度切切實實地熱暖了他冰冷的身體。
第二天下午阮綏音有個拍攝,而傅斯舟忙完事情便去了拍攝現場,要接他一起去參加高澤琛的生日宴。
拍攝出了點小狀況,傅斯舟抵達拍攝地點時拍攝還沒結束,阮綏音正穿著一套面料有些硬挺的廓形黑色絨面西裝斜倚在單人沙發上。
“傅首長!”見到他,幾個工作人員很快問好,陳帆隨即對他小聲發牢騷:“真不知道品牌方是怎麼做事的,準備的衣服大得rcury根本穿不了,等他們送衣服過來就等了一個小時,現在還讓您也得等…”
傅斯舟腹誹這大抵也怪不到品牌方頭上,只是阮綏音又瘦了。
“不要緊。”他抱起手臂看向阮綏音。
阮綏音身上只有一件西裝外套,裡面沒穿別的,大約是為了突出脖子上那條項鍊,深藍色的寶石落在他筆直且有些畸形凸出的鎖骨中間,被他慘白的面板襯得格外灼眼。
他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頸間的項鍊上,原本是要展示那條藍寶石手鍊,手鍊卻滑到了他太過纖細的小臂,隱沒進袖口。
工作人員很快上前去調整,他也換了換姿勢,幾乎是斜躺在沙發上,又略略抬高了手肘。
他的長髮像絲綢一般洩落,流轉生冷的金屬光澤,鏡頭拉近,放大定格在他被妝容帶濃了的臉龐上,傅斯舟的目光自攝像機的畫面滑到他本人身上,覺得相機濾掉了一些東西,那種生動卻又落寞的清冷氣息只有肉眼看過去時才攝人心魄,而落到電子裝置上就被淡化了去。
van的首席設計師唐伽鶴曾經說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阮綏音更適合藍寶石,但傅斯舟覺得讓阮綏音來拍攝這組宣傳照並不是很好的選擇,乍眼看上去是相得益彰,可只要與他對上目光就會發現,再瑩潤透亮的藍寶石,在他那雙眼睛的比襯下都要瞬間失了光彩。
他抬眼看向鏡頭時,攝影棚裡的空氣都凝滯了一瞬,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讚歎什麼,但有些情緒已經寫在了他們的臉上。
造物主的偏愛在阮綏音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傾城美貌、天籟之音、顯赫家世,他生來彷彿就是為了被愛。
大抵沒人能想到,此刻在鏡頭下光芒四射的人,會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次次用裁紙刀刺進自己的面板,會因為別人的一點點施捨就感恩戴德,會戰戰兢兢恐慌自己哪一步行差踏錯就失去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愛。傅斯舟想。
對著鏡頭和觀眾笑眼盈盈,坐擁無數的追捧熱愛時,他卻不是真正的快樂。
幻想
“謝謝大家,幸苦了。”
拍攝結束後,傅斯舟看著向工作人員們深鞠躬、誠懇道謝的阮綏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像他一樣,每天下班之前都給軍科部職員鞠個躬,說一聲“大家幸苦了”。
很容易想象那場面的滑稽,但這在阮綏音身上就顯得很自然,即便他本可以不這麼做。
阮綏音很快走向傅斯舟:“你怎麼來了。”
“什麼?”傅斯舟詫異地笑了一聲,“你不如開啟手機看看我們的聊天記錄。”
他知道阮綏音記性不好,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就在四個小時前,他才給阮綏音發了訊息說自己待會兒來攝影棚接他,而阮綏音回覆他“好”。
阮綏音愣愣地拿起手機,傅斯舟眼睜睜看著他的手指在螢幕上滑了很久才找到和自己的聊天框,然後他呆了片刻,才抬起頭對傅斯舟說:“…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