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可我不想聽(第2/4 頁)
紀宴霄擱下茶盞,話語間帶上幾分笑:“聖上有這等忠心耿耿的臣子,於皇朝而言,自然是幸事。縱然修築河堤之事有幾分阻礙,但殿下到底是拿到了。”
“拿到算什麼,怕的就是這些老東西沆瀣一氣。”紀燁煜瞧著他:“這件事宴霄可有什麼好法子?”
紀宴霄指尖蘸了茶水,落下幾個字,才說:“君是君,臣是臣,殿下於聖上是臣,可於這些臣便是君。”
他眉眼含笑,沒再繼續說。
“如此一來,豈非是得罪了他們?”紀燁煜眉頭皺起,像是不贊同。
戶部與工部算是朝堂之上比較重要的兩個部門,如今他以皇權壓制他們,此次事件過後,這些老臣反彈,豈非是要往死裡彈劾他。
紀宴霄笑了笑,笑意溫潤:“殿下未曾明白意思。”
後者看向他。
紀宴霄又嘆息道:“殿下是君。”
“殿下,您為何要將自己放在與臣子同樣的位置呢?臣子本分,為君做事。殿下覺得如此行事會得罪戶部工部,恰好將自己也放在他們同樣的高度,為君者,當發號施令。”
“殿下不如想想,今日妥協,戶部與工部臣子可又給了殿下半分面子?”
他給紀燁煜的選擇裡,不會再有第二條路走。
“就依你所言。”紀燁煜下了決定:“修築河堤的款項不能再拖,今日我便不再赴宴樊樓。”
“殿下明辨。”紀宴霄含笑。
“上次生辰府中事務繁多,倒是未曾見到宴霄身邊那位姜女使,過些時日宮中中秋宴,可將她帶上。”
他眼睫微動,永遠掛著一副溫柔的笑:“自不敢負殿下相邀。”
*
近日暗刑司越發戒嚴了,巡視錦衣衛甚多。
眼瞧著有人打瞌睡,一旁好友拍醒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什麼時候了還打瞌睡,當真是糊塗!若是牢內三殿下逃獄了,你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人揉眼睛清醒了,連連擺手:“顧指揮使坐鎮的地兒,誰敢來劫獄,怕不是嫌命太長了。”
好友嫌棄他:“行了,咱們這些為人做事兒的,整日裡含辛茹苦,在夾縫裡生存,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你以為你這顆脖子能長得多牢靠......”
兩人談話聲漸小。
一道青衣身影卻不疾不徐出現在紀燁堯的牢獄之外。
牢獄陰暗臺階層層往下,穿過一排排房間,終於到了盡頭。
雕花軟煙羅床榻上紀燁堯睡得香甜,一旁几案點著未燃盡的沉水香,清煙氤氳間,他甚至打著鼾聲。
可須臾間,冷風吹得他打了個激靈,這感覺就好像背後站著什麼人似的,甚至他蓋著加厚的被褥都覺得遍體生寒。
他猛然睜開眼轉身。
一張清冷的容顏淡薄印入眼簾,青色身影纖細,又似弱不禁風一吹就從枝頭跌落的純白玉蘭,馥郁芬芳。
“是你?”紀燁堯認清了人,這會兒瞌睡也醒了:“這深更半夜來此做什麼?可是母妃和外祖父讓本皇子出去了?”
“若是要走就快著些,這鬼地方本皇子不想待了。”
“還杵在這裡做什麼?”他瞧見這宮婢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頓時就氣勢洶洶的問罪:“你莫不是以為教了本皇子幾日,就敢在本皇子面前託大拿喬了?小心本皇子砍了你的頭!”
“三殿下當真還是皇子麼?”
姜藏月開口,聲音若經年冰雪,滲著涼意。
牢獄一時肅寂,空氣中似乎帶上了某種危險味道,讓他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他雖前幾日裡說了氣話,不過也就是外祖父聽見了,到底是一家人,外祖父總不至於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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