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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品出味道了。」暮懸鈴舔了舔唇角,眯了眯眼,向謝雪臣伸出手,「再給我倒點。」
謝雪臣按住了酒罈,聲音有絲低沉暗啞:「不許再喝了。」
暮懸鈴伸手要搶,但哪裡比得上劍神的手快,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酒罈子便收進了芥子袋裡了,暮懸鈴只得撲了個空,又把目光投向了謝雪臣尚存半碗的酒,眼裡發出綠光。
謝雪臣一手抵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將碗舉到唇邊,仰起頭一飲而盡,喉結滾動,一絲琥珀色的酒液順著唇角溢位,劃過線條優美的下頷,沿著修長的脖頸沒入衣襟之間。
暮懸鈴呆呆看著,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有種撲上去喝掉的衝動。
謝雪臣放下酒碗,低頭便看到了她的痴樣,還以為她是貪那點杯中之物,不禁無奈失笑。只是他這人冷情,縱是笑也是淡得難以分辨,酒喝得猛了,一股熱意自喉間湧了上來,聲音更是沙啞了幾分:「鈴兒,坐好了。」
暮懸鈴心底酥酥麻麻的,有些不甘不願地放下了酒碗,挨著謝雪臣坐了下來。
謝雪臣感受到左臂上傳遞而來的溫度與重量,微微一僵,卻沒有推開。
「唉……」暮懸鈴將腦袋靠在謝雪臣的手臂上,輕輕嘆了一聲,千迴百轉,愁腸百結。「謝雪臣,你今天對我有些太好了。」
謝雪臣微微低頭,看到她纖長濃密的睫毛,他恍惚想道,這就是很好了嗎?只是帶她吃了一碗麵,喝了半碗酒,她便心滿意足?
她倒沒騙他,她確實極好哄,一點點的溫暖,便被人連哄帶騙賣了。
而他傷過她的那些舉動,她卻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思及此,謝雪臣的喉頭便像給哽住了一般,有些難以開口。
「身上還疼嗎?」他輕聲問道。
「沒什麼力氣,但是不怎麼疼了。」暮懸鈴百無聊賴地抓起他的袖子,懶懶地望著天上明月,「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因為心存愧疚?」
暮懸鈴等了一會兒,謝雪臣卻沒有回答,她又自言自語道:「你不必如此,我早就說過,只要能待在你身邊,散功也無所謂。囚禁三百年,對我來說也不是懲罰,不過是換個地方當妖奴罷了。我現在已經能很好地控制妖力了,所以鎖靈環也傷不到我。」她說著伸長了腳丫,露出腳踝上的法器,那個催動法力時便會發出勾魂鈴聲的腳環。
「我原先也有一個鎖靈環,留下的傷太深了,有一圈靈力留下的傷痕始終去不掉,桑岐就給我煉製了這個法器,擋住了那道傷疤。」她足尖輕輕一踢,腳環便掉了下來,白皙纖細的腳踝上露出了一圈黑褐色的傷疤,猙獰恐怖,可以想像她曾經有多疼。
「你可以給我戴一個好看一點的鎖靈環嗎?」暮懸鈴仰起頭看謝雪臣,明亮的雙眸閃爍著期待與歡喜,「我會很乖的。」
謝雪臣忽然俯身抱住了她。
暮懸鈴愣了一下,才伸出手回應他的懷抱,她枕在他心口處,欣喜又傲嬌地說:「你沒有喝醉,我也沒有逼你,是你自己要抱我的哦。」
謝雪臣的身體有絲難以察覺的輕顫,像是有一把劍狠狠地在他心尖上來回鋸著,逼著他捨棄最珍視的東西。
「鈴兒……」他的聲音彷彿在壓抑著什麼,低啞地響起,「你不必為奴。」
「嗯?」暮懸鈴依偎在他懷裡,悶聲道,「那……你要把我關起來嗎?像痴魔那樣?」
「你去蘊秀山莊,南胥月會保護你。」謝雪臣說。
暮懸鈴恍惚了許久,才聽明白了謝雪臣的話,她雙手撐在他胸前,推開他的懷抱,仰起頭疑惑地看向謝雪臣:「什麼意思?」
謝雪臣道:「你成為蘊秀山莊的女主人,仙盟也不會難為你。」
暮懸鈴靜靜看著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