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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眯眯的說道：「帶回來也不是不行啊。」

關山聽雨愣了一秒鐘，然後第一個反應居然就是：「——我媽她會同意？！」

就時清雨那古板的性格，她雖然從來都沒有說過，但是關山聽雨也知道對方是不想她找個女生的。

或許是時清雨自己的感情之路太過坎坷了，她一生都在和自己所畫的牢籠做鬥爭，對孩子，時清雨並不想讓其重蹈覆轍。

「你媽同不同意的有什麼關係？」關南衣有點無語道，「施南北的有個侄孫子還一輩子就跟個狗過日子呢，也沒見誰說什麼啊，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清楚不就完了嗎？」

關山聽雨眨眨眼，有點不知道什麼話，感覺心裡亂糟糟的。

一家三口吃了飯，收拾碗筷的事是關南衣，關山聽雨在陽臺上給花澆水，然後有些出神的想著葉招的事，結果一回頭，她媽時清雨站在她身後不知道多久了，嚇了關山聽雨一大跳：「……媽。」

關山聽雨誰都不怕，就是有點怕她媽時清雨。

眾所周知的，時教授非常嚴厲，年輕那會就是基本上不會笑的，關山聽雨本來就皮，小的時候不知道被時清雨收拾了多少次，古今中外的各種詩詞她基本上都背熟了——時清雨對孩子不打不罵，就是讓人背書。

時清雨「嗯」了一聲，然後接過了自己女兒手中的噴壺，對旁邊的綠蘿澆水，關山聽雨站在後面有點無措，正想著要想什麼辦法找個藉口走人的，結果就聽見時清雨對她道：「你喜歡葉招是嗎？」

關山聽雨一下頓住了：「……」

腦子一片空白。

「我……」關山聽雨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喜歡葉招嗎？

不，關山聽雨不覺得自己會喜歡葉招，她和葉招完全是兩路人，根本走不到一起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聽到她媽時清雨這麼問起的時候卻一下卡住了殼。

時清雨沒有看她，只是道：「她大了你很多，生活環境也不如你，性格還內向，所以你的幫助只會讓她遠離你。」

時清雨很少會說這麼長的一段話，而且還是關於感情的，關山聽雨終於回過味來知道她媽時清雨這次回來之後哪不一樣了，就……就感覺現在的時清雨好像終於走出了自己所畫的囚牢，正視所有的感情了。

其實關山聽雨很心疼時清雨，當年的事時清雨確實是抱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心去把關南衣送進監獄的，可同樣的她也把自己送進了自己在心裡為自己所畫的囚牢，這麼多年都沒有走出來過。

她一直很遺憾自己當年因為懦弱，因為清高，因為倨傲而對那年年少的關南衣視而不見，她一直想要改變關南衣，但是到了如今的歲數才明白她其實最想改變的是自己。

如果那年她沒有那麼冷漠就好了，如果當時她能站在關南衣的立場上去想一想就好了，當然更好的是……如果她能在那個時候再多相信一下關南衣就好了，她把自己放逐了十多年，愛而不得的不敢接近，何其不是一種懲罰呢？直到關南衣對她說了原諒，直到她們互相解開了心結，現在回頭來看看，其實很多事都可以不必如此的。

時清雨穿著米白色的針織毛衣，下身應該是關南衣的一條運動褲，散著長發，拿著水壺，整個人沐浴在陽光裡溫和的澆著自己養的植物，她或許還是那個冷傲的女人，但又或許已經改變的太多了。

她對自己的女兒道：「有些時候或許不要那麼理智的好。」

關山聽雨一怔，時清雨回了頭，對關山聽雨笑了一下：「你大伯說你找了你堂哥給葉招調換了學校？」

「……」關山聽雨以為時清雨會批評她，於是悶著頭不說話。

她大伯怎麼什麼都喜歡給她媽說話，妹控控了這麼多年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