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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邊,眾人噤若寒蟬。
「你……你……」那個老婦人臉色難看起來,額頭上冷汗直冒。
「洛主。」關鍵時候,還是了悟伸手擋下她的劍,「不必動怒。」
衡玉臉上擺出不高興的神色:「你就是爛好人,在其他地方,敢冒犯我的人,血都濺出個七八米了。」
「……血應該濺不了那麼遠。」了悟糾正她。
「是你殺過人還是我殺過人,你都不知道,當我的劍夠快夠狠,一秒鐘時間刺入刺出時,是可以濺出那麼遠的距離。那些血花啊,濺起來的時候就像下雨一樣好看。」衡玉陷入回憶之中,說著說著,她忍不住轉了轉手中的劍柄。
瞧著他們兩個在那麼一本正經討論這種殺人的話題,水井邊的人忍不住抖了抖自己的身體。
他們互相對視,眼裡都能瞧見驚恐之色。
「放下劍吧。」了悟聲音溫柔,「貧僧會慢慢和他們說的。」
衡玉撇嘴,十分不滿地把劍掛回腰間。
她掃一眼那些噤若寒蟬的普通百姓,冷聲道:「誰叫你比我厲害,那就聽你的好了。不過我們先說好,如果你們的溝通不起效果,那等會兒就要用我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第四十章
衡玉素來喜歡以理服人。
這個『理』, 既可以是『能言善辯』的道理,也可以是『誰拳頭大聽誰的』的真理。聰明人嘛,總要不拘小節懂得變通些。
比如現在, 水井邊那些人都被她的理震住了, 願意不動手而是老老實實聽了悟講話。
了悟雙手合十環視那些臉上還帶著驚懼之色的百姓, 輕嘆出聲:「各種施主, 貧僧知道你們的祖輩都曾信奉過佛門。但幾百年來,你們的生活沒有得到改善, 戰爭還是導致了無數死傷。貧僧此行,不為說服你們改變對佛門的印象,只為矛盾不再得到激化。」
「像貧僧身邊這位道友所說,寒山寺裡多的是練氣期築基期的佛修,但在你們攻上寺廟時,他們可曾有一人出手傷過你們?他們都在默默承受著來自你們的質疑和怒火……」
在了悟說話時,衡玉默默注視著那些百姓的神情——他們有些人在聽到了悟的話後,神情有些彆扭。
隨著了悟一點點深入時,那些人臉上逐漸浮現出羞愧之色。
「阿彌陀佛。」
了悟撥弄著念珠,沒有再說下去。
真的想要化解矛盾,那隻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並不是靠他幾句辯詞就能夠解決的。
衡玉把玩著手中的長劍,適時笑道:「看來大家都被你的大道理說服了,短時間內肯定會老老實實的。」
說著說著, 那埋在劍鞘裡的半截劍身不知怎麼的掉了出來。
劍身鋒利無匹, 被陽光照射之後更是折射出一縷縷陽光,晃了不少百姓的眼睛。
「哎,手滑,不小心就把劍給摔出來了。說起來我最近既容易手滑,又易怒易暴躁, 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見過血的原因?」
衡玉不由自語,臉上帶著幾分茫然與困惑,容色晃人。
但水井邊上,那些百姓完全欣賞不來這樣的美貌。
他們的神情已經從淡淡羞愧轉為恐懼。
了悟心中輕笑。
他知道洛主是在維護自己,所以並不覺得她這般姿態過分,只是覺得有趣。
「回去之後貧僧給你念靜心咒聽。」
衡玉:「……」
了悟這話肯定是故意的吧,明知道她每次聽他念經都要睡覺,還唸咒!
她暗戳戳給了悟傳音,嚴肅指責他:「我幫了你,你居然這麼對我!」
「貧僧不夠有誠意嗎?」
「你自己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