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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化的無定宗執法長老?
這一刻, 衡玉終於知道這個名字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前段時間她在修真者集市裡淘到一本佛修遊記,還把那本遊記當作禮物送給了悟。
而那本遊記正是圓靜和尚親筆所寫。
聽到了悟直接點破他的身份, 圓靜長嘆一聲:「執法長老圓靜早已坐化,如今我不過是一名早已棄修佛道的普通修士罷了。」
衡玉目光落在圓靜身上——
從他頭頂的戒疤看到他手中握著的九環錫杖和金缽, 最後看到他身上披著的袈裟。
這種佛門中人的裝束, 真的已經從心底放棄佛道了嗎?
圓靜察覺到她的打量, 平和道:「我執念叢生,早已成不了佛。但我人生前幾百年早已習慣了身披袈裟,這個習慣直到現在都沒能改掉,所以道友不必覺得驚訝。」
衡玉收回視線:「是晚輩冒犯了。」
圓靜搖頭,不欲和她多說什麼。
他沉沉看著了悟,思緒萬千在心中起伏,想要開口用自己的事例勸說了悟, 但想想自己這幾百年都沒能活得明白,反而越活越糊塗,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隨意找了個話題:「你是無定宗哪位佛子。」
「貧僧佛號了悟。」
原本還能維持臉上平靜的圓靜瞳孔微縮:「可是擁有著先天佛骨的那位佛子?」
「正是。」
圓靜身體輕輕搖晃,他手中的九環錫杖也跟著叮鈴作響。用力閉了閉眼,圓靜說:「無定宗盼先天佛骨出世盼了上萬載,你決不能折於情愛一途。」
衡玉眼睛微微眯起。
又是類似的說辭。
『先天佛骨』之於佛門到底意味著什麼?它到底有多重要,重要到佛門追尋上萬載?
了悟一聽圓靜這話,就知道圓靜是誤會了衡玉和他剛剛的曖昧舉動:「前輩誤會了,剛剛……」
衡玉上前,扯住了悟僧袍的袖子。
她輕輕扯動,成功打斷了悟的話:「可佛門講究苦修,在這無盡苦海之中只有我能帶給了悟一絲歡樂。」
邊說著話,衡玉的手輕輕動了起來,扣住了悟的手腕。
她和了悟站得很近,所以她能感受他身體的僵硬。
衡玉仰起臉朝他笑,手順著他的手掌紋理繼續往下滑,滑過溫熱的掌心,與他指尖相對,最後緊緊十指扣住。
「他拒絕不了我,我想就如當年前輩也拒絕不了你口中的那個妖女般。」
「前輩,誰能抗拒命中劫數呢?」
衡玉眉眼含笑,目光從了悟那雙湛然明亮的眼一劃而過,然後落在圓靜身上。
從圓靜這個角度看過去,兩人彷彿依偎在了一起般。
毫無違和之處。
圓靜臉色徹底冰冷下來,他好像是想起了些什麼,冷汗從他的額角,順著他的臉龐滑動下來。
他用力嚥了口口水,喉結上下動了動,沉沉閉上眼,不斷念著佛經以求心靜。
過了好一會兒,圓靜睜開眼睛:「你一個築基巔峰的小輩是在故意激怒我?」
衡玉微笑:「激怒前輩又如何?了悟會護著我。」
說著,衡玉往了悟身後縮了縮,完全躲在他身後。
了悟:「……」
他小幅度動了動自己的手,想要把手扯出來。
但他剛動,衡玉越發用力扣住他的手,食指無聊地在他手背上畫著圈打轉:「你在做什麼?」
「洛主莫鬧。」了悟溫聲道。
衡玉鬆了鬆手上的力度,不扣得那麼緊:「那你也莫要鬧了。」
了悟眉眼裡寫滿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