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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隔間裡傳出聲音。

&ldo;嘿!&rdo;哈利吼道，&ldo;有人在裡面嗎?&rdo;

那聲音再度傳來，聽起來像是啜泣。哈利掃視一整排門鎖，找到一個顯示為紅色&ldo;使用中&rdo;字樣的。他趴到地上，看見一雙穿著女鞋的腳。

&ldo;我是警察，&rdo;哈利吼道，&ldo;你有沒有受傷?&rdo;

啜泣聲停止。&ldo;他走了嗎?&rdo;一個顫抖的女性聲音說。

&ldo;你說誰?&rdo;

&ldo;他叫我在這裡待十五分鐘。&rdo;

&ldo;他走了。&rdo;

隔間門盪了開來，西婭&iddot;尼爾森跌坐在馬桶和牆壁之間的地上，妝都哭花了。

&ldo;他說如果我不說出約恩在哪裡就殺了我。&rdo;西婭語帶哭聲，彷彿是在道歉。

&ldo;那你怎麼說?&rdo;哈利扶她坐到馬桶蓋上。

她的眼睛眨了兩下。

&ldo;西婭，你跟他說了什麼?&rdo;

&ldo;約恩發簡訊給我，&rdo;她目光渙散地看著廁所牆壁，&ldo;說他爸生病了，今晚他要飛去曼谷。你想想看，什麼時候不選偏偏要選今晚。&rdo;

&ldo;曼谷?你這樣告訴史丹奇了?&rdo;

&ldo;今晚我們本來要一起招待總理的，&rdo;西婭說，淚珠滾落臉頰，&ldo;可是他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他……他……&rdo;

&ldo;西婭!你有沒有說約恩今天晚上要乘飛機?&rdo;

她夢遊似的點了點頭，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哈利站起身來，大步走進大廳。瑪蒂娜和裡卡爾正在大廳裡跟一名男子說話，哈利認得男子是總理的保鏢之一。

&ldo;取消警報，&rdo;哈利喊道，&ldo;史丹奇已經走了。&rdo;

三人轉頭朝他望來。

&ldo;裡卡爾，你妹妹坐在男廁裡，你可以去照顧她嗎?瑪蒂娜，能跟我來嗎?&rdo;

哈利不等瑪蒂娜回答，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出口的方向走，她得小跑才能跟上。

&ldo;我們要去哪裡?&rdo;她問道。

&ldo;加勒穆恩機場。&rdo;

&ldo;那你拉我去幹嗎?&rdo;

&ldo;親愛的瑪蒂娜，你要來當我的眼睛，你要替我看見那個隱形人。&rdo;

他在火車窗戶的映像中細看自己的臉：額頭、鼻子、臉頰、嘴巴、下巴、眼睛，想找出他臉上的秘密究竟藏在何處，卻在紅色領巾之上找不到任何特別之處，只看見一張有眼睛和頭髮的面無表情的臉，映在奧斯陸中央車站到利勒斯特倫之間的隧道牆壁上，看起來跟外面的夜色一樣黑。

33　最短的白晝

十二月二十二日，星期一

哈利和瑪蒂娜花了兩分三十秒從音樂廳大廳奔到國家劇院站的月臺。兩分鐘後，他們搭上開往利勒哈默爾的市內火車。這趟火車中途在奧斯陸中央車站和加勒穆恩機場停靠，它的速度的確很慢，但總比等候下一班機場特快列車要快。他們找了兩個空位坐下。車廂裡滿是回家過聖誕假期計程車兵，以及帶著整箱紅酒、頭戴聖誕老人帽的一群群學生。

&ldo;發生了什麼事?&rdo;瑪蒂娜問道。

&ldo;約恩要逃走了。&rdo;哈利說。

&ldo;他知道史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