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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傾婉已經在腦海里將這經過全部預演了一遍,心裡也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並且安慰自己,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再疼又能疼到哪裡去,反正死不了人就是了。
可想像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到來。
因為她慫,所以一直低著頭,一直看著自己的裙擺和一雙繡花錦鞋,當她的手臂都抬酸了,還是沒有動作,更沒有得到回應後,才猛得抬起頭。
什麼匕首,什麼割血,早已人去樓空,眼前哪還有人?
她迷茫的收回了微酸的手臂,摸了摸手腕上的疤,心有餘悸。
怎麼走了?
是取碗去了嗎?
…
泠寒叫餘生拿匕首,餘生嚇得魂都要丟了,陛下這是要真割呀!
孫姑娘大病初癒,哪裡再受得這苦,血流多了,搞不好再搭了命。
餘生想要勸阻,但見陛下意絕,皇命不敢違,於是戰戰兢兢的拿出匕首,正準備呈遞,結果陛下一個轉身,怒氣沖沖的就走了。
泠寒腿長,餘生是打小就被送進皇宮裡的,太監被割了那玩意,整個人的發育也受到了阻礙,個子又小又單薄。
所以泠寒邁一步,餘生需小跑兩步才能跟上。
他知道陛下只是說說氣話,到底捨不得傷姑娘,攥在手裡的匕首又被他默默收了回去。
泠寒一邊走,一邊鬱悶。
「她以為朕是吸血鬼嗎?見到血就興奮?還以血抵償。」男子冷哼,「虧她想得出來!」
餘生緊倒騰著雙腿,才勉強跟上,「上次的事,姑娘對陛下還存有一些誤會,所以才會誤以為陛下嗜血。」
腦海里忽浮現出她視死如歸要獻血的畫面,不由滿臉嫌棄,「就她身上那點血,還不夠染個衣裳的,放出來,朕都嫌它佔地方!」
餘生跟在身後,默默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疤,心裡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男子昂揚著大步,氣勢洶洶,所到之處無不跪倒一片。
他看著漆黑的夜色,望著天邊的皎月,忽就止住了腳步,跟在後面的餘生險些撞上,緊急止步時,男子已轉過身,眉頭皺成了川字,看著追得滿頭大汗的餘生。
問:「明明是她誤會了朕,是她有錯在先,她不該說些好聽的,主動討好一下朕?」
男子面上是在和餘生說話,但神色飄忽得,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她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親近朕,朕就那麼可怕?」
餘生從沒見過陛下為一件事這般揣測糾結過,有道是旁觀者清,他道:「姑娘誤以為陛下嗜血,用自己的鮮血投其所好,又怎不是一種討好。」
孫傾婉的確是在用她的方式在向泠寒示好,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泠寒不但並不喜歡血,甚至還很厭煩。
他的確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可他的雙手卻從未染過一條人命,而死於他令下的,也從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無辜之人。
「她的這種討好,還真是特別。」男子冷哼,「以血抵罪,她當她的血是什麼?王八嗎?喝完能大補嗎?」
餘生被這三個疑問直接給問蒙了,躊躇了好久,才如實回道:「姑娘的血不能,但您的血還真能大補……」
…
泠寒走後,孫傾婉在原地等了一會,確定他是真的不會回來之後,想想也離開了。
母親剛剛昏迷了,如今父親安然,她也該去看望母親了。
孫傾婉剛一跨進門檻,孫夫人就看出了女兒的臉色很是不好。
其實母子倆的臉色都不好,但孫傾婉出了方才的驚嚇外,更多的還是憂心忡忡。
方才在門口見時,明明還不是這個樣子,洪媽媽剛剛小聲告訴她,有下人看到小姐和陛下在院子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