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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神智模糊,只知要回虎後遺體的虎王也停止了攻擊,仰頭望著天。
&ldo;大妖渡劫?&rdo;
蒼木滿身鮮血,急喘口氣,仰頭就瞥見漫天劫雲,忙轉身對族人狂喝,&ldo;速速離開此地,大王子呢,帶著大王子離開!&rdo;
如此厚又密的劫雲,會把所有妖都劈成灰燼。
扶疏腦袋裡空白,憑藉心底的憤怒,緊緊纏繞著尤商,下一步卻不知道怎麼辦了。殺了尤商嗎?她想殺他,但是樹爺爺說過,她不能動殺念,更不能殺別的妖怪。
為什麼不能呢?她就是殺了又能如何?
這時,灰撲撲的陶土盆子在地上急切地翻滾,試圖引起扶疏的注意:確實不能殺妖,瞧瞧天上的雷,殺了妖你就歇菜了,蠢主子!
妖丹越升越高,就在尤商支撐不住倒地的瞬間,烏雲瀉開一條縫,一道粗胖的紫雷倏然從天而降,威勢洶洶,直直指向‐‐扶疏的方位。
眼看紫雷就快劈上扶疏,花盆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躍三丈,急急衝到扶疏上方,嚴嚴實實將她蓋住。
咔嚓!咔嚓!
雷霆宛如上天震怒般,轟然擊下,紫光閃爍,璀璨華麗,將昏沉的勺皓山裝點得妖異魅惑,卻沒有哪隻小妖敢看,都瘋了般跳躍、飛奔、躲避、尖叫。這是世間最危險最恐怖的東西。
轟隆隆的雷猖狂地劈砍了一個多時辰,才歇鼓收金,揚長而去。勺皓山如同被山賊掃蕩了一般,山崩樹倒,十里之處無一隻活物,處處亂糟糟。
咣當!
許久,花盆被掀的聲音格外清晰。
扶疏抖抖葉子,鑽出花盆。身旁尤商已經不見,也許匆忙間被虎衛撈出去了。她邁著白嫩的腳丫子,天上淅瀝著小雨,她頂著花盆去找桑裴,他萬一被劈壞了,自己更加愧對乾娘了。
跨過幾具焦屍,終於找到奄奄一息的大白虎,還沒到跟前呢,就看到他周身揮散不去的死氣。
她心下頓時就是一咯噔,傻眼了。
完了完了,她沒日沒夜地趕路,腳丫子都磨斷了,還是沒能救下妖皇。
桑裴闔目,其實一直清醒著。雷聲轟鳴之際,他盯著雜毛虎的妖丹,用盡妖力將那顆妖丹送入雷霆,親眼目睹妖丹粉碎。之後群妖瘋逃,電閃雷鳴。數之不盡的妖死去,他看見蒼木焦急地尋找自己,但是,他悄悄隱去了身形。
就在這裡便好,仇人死的死,傷的傷,大仇得報。雜毛虎雖還活著,可沒了妖丹,一輩子註定碌碌無為,受人欺凌,活著就是煎熬。而虎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即便尊貴為西方之主,也是半輩子孤苦伶仃。到頭來,誰也沒有好下場。
就這樣罷。只是,他闔眼,腦海里浮現出一根綠幽幽的藤。
那個蠢藤,憨傻十足卻實力蠻橫,在妖域沒幾隻妖能傷得了她。有了迷谷枝,想去哪便去哪吧。
桑裴躺著等死,周身是傷昏倒過去,以為他會在睡夢裡被劈死,直到‐‐
&ldo;你別死啊,你那麼厲害肯定活得長長久久,哥哥,醒來好不好……&rdo;
&ldo;……&rdo;
桑裴被吵得醒來,眯起眼睛,瞥見幾片翠綠圓潤的藤葉,藤枝玉滑清涼,纏繞他手腕輸送藥氣。不用想,就知是蠢藤。這藤子又慫包又愛哭,怎麼就敢來救他?
&ldo;不是讓你別亂跑嗎?&rdo;
扶疏懵呆,激動地道:&ldo;你、你沒死啊!!!&rdo;渾身死氣的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不過,能活過來真是太好了!
桑裴疼得皺眉,&ldo;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