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7頁(第1/3 頁)
&ldo;師父為何一定要殺我?&rdo;鐵慈好奇地道,&ldo;現在,你們已經輸了啊。&rdo;
雲不慈垂眼看了看手腕上的個人終端,從白天開始,終端上便再也收不到任何訊號。
這意味著什麼,她心知肚明。
她有點出神,不知在想什麼,半晌點頭,一笑。
&ldo;因為輸了所以要殺你。否則我何以應對聯盟民眾的憤怒和聯盟高層的質詢?&rdo;
&ldo;也是,勞民傷財,徒勞無功,你無法交代。&rdo;鐵慈點頭,&ldo;不過抱歉,哪怕朕是強弩之末,也絕不會送上頭顱,成全師父。&rdo;
&ldo;理解。&rdo;雲不慈也點點頭,&ldo;你我之間,無需虛偽的寒暄,不是嗎?&rdo;
&ldo;是啊。&rdo;鐵慈道。
然後她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樣東西。
雲不慈眼瞳一縮,隨即笑道:&ldo;你居然還留著這個。&rdo;
那是一把銀色的小巧的手槍,線條優美簡潔,光澤幽微。
鐵慈凝視著手裡的槍,感慨地道:&ldo;是啊,之所以一直留著,是因為朕一直不知道這居然是把槍。&rdo;
她忍不住笑了笑。
想起第一次離京前去小樓,收到這個臨別贈禮,陰差陽錯,以為那是避孕藥,還打算哪次不小心搞出孩子來,磕上一顆。
到頭來,避孕藥不是避孕藥,她想要孩子卻沒有機會。
到頭來,原來那是師父給她的防身殺器。
那時候,師父還是對她有幾分真心的吧。
畢竟她教了她十二年,什麼都教,卻對屬於她那個時代的武器和科技一直諱莫如深。
重明宮師徒談判那晚,槍聲響起之後,她下到地底,一路走一路帶走了自己的包袱,其中就有這把用盒子裝著的槍。
放在櫃子的角落,落了灰塵,早已忘記。
多年後開啟那一刻,怔然忘言。
或許是深情厚誼,於那一刻卻如此諷刺,她凝視著熠熠閃光的槍身,想著命運的森涼和無奈。
一路血火,一路掙扎,到得此時,她不會再相信溫情。
她緩緩抬起手。
手腕一轉,槍口對準了雲不慈。
雪原之上,師徒相對,一端槍,一持槍,互相瞄準。
&ldo;曾經聽師父說過歐洲中世紀流行的貴族間的決鬥。&rdo;鐵慈道,&ldo;朕一直很嚮往。朕也很認同,這世上的絕大多數爭端,最後都會歸結為武力的爭鬥。既然如此,這場爭鬥不如就發生在你我之間,敬請開槍,到死為止。&rdo;
雲不慈不答,槍口穩定如初。
遠處隱隱有震動,地面雪花微微躍動。
鐵慈渾然不覺。
她視線裡只有那個白衣人影。
她的尊長,她的師父,她的救命恩人,她的另一個母親。
她的,生死仇人。
手臂平舉,校正準星。
輕薄小巧的手槍,應該比不過對面那支槍管都比手槍大三倍的長槍。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ldo;砰。&rdo;
兩聲槍響,因為完全同時,合為一聲。
有人身影一晃,有人佇立不動。
雪原上雪花飛散,上空紛落的雪停了一停,如白簾忽然被無形的手扯動,出現短暫的真空。
相距十丈,各有血花爆開。
落雪地如艷梅葳蕤。
風從雪原盡頭奔來,攜碎雪貼上鐵慈的臉。
鐵慈依舊站著,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