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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忙忙地下去張羅愛心午餐‐‐當然不是她親手做的。沈瓊樓把年家公子為了個外室裝神弄鬼的事和今早上年大人帶著兒子來認錯的事兒說了一遍，搖頭道：&ldo;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rdo;

沈老夫人難得笑起來：&ldo;這年公子也是個神人，可惜聰明沒用對地方，年御史教子無方，受罰也是應該的。&rdo;

這時候下人佈菜上桌，屋裡主子就三人，老中小三個女人便也不講什麼規矩，一桌坐了吃飯。

沈瓊樓提筷之前先問道：&ldo;祖母，我方才在門外見許家人搬搬抬抬的，可是要搬家？&rdo;

沈老夫人頷首：&ldo;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就要搬，不過也好，現在咱們兩家見面也尷尬。&rdo;

沈瓊樓也覺得挺神奇的，總不可能是因為害怕沈家吧？她又問道：&ldo;那許家宅子不是空下來了，打算出手轉給哪家？&rdo;

沈老夫人不知想到什麼，神色淡了下來：&ldo;這幾日宮裡幾位年長的皇子也要出宮開府，好些人家的宅子也要變動，許家宅子倒是不愁賣，聽說泉州宋氏的長房打算盤下來。&rdo;

泉州宋家是世代書香的人家，雖不比權爵人家顯赫，但也極是尊貴體面。她奇道：&ldo;這不是挺好的，祖母怎麼不願意？&rdo;

沈老夫人默了下才道：&ldo;我有個嫡親的姐妹，是宋家長房的當家老夫人。&rdo;

沈瓊樓更奇了，陳氏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別問，還是沈老夫人自己先擺了擺手：&ldo;孩子都大了，都是些陳年舊事，知道這些也沒什麼，多長個心眼也好。&rdo;

她說著瞧了江嬤嬤一眼，江嬤嬤先打發眾人下去，嘆了口氣道：&ldo;咱們老夫人是金陵康家的嫡長女，和那位嫁到宋家的老夫人同父異母，不過咱們老夫人打小就是長姐，對這位妹妹也頗為看顧…&rdo;

沈瓊樓忍不住插嘴：&ldo;那位宋老夫人是庶出？&rdo;

江嬤嬤笑著擺擺手：&ldo;倒也不是，只是康家曾老夫人去世的早，曾老爺娶了續弦，咱們老夫人是原配所出，那位宋老夫人是續弦的罷了。&rdo;

她語氣帶了幾分自得，又有些寥落：&ldo;姐妹倆差了三歲，咱們老夫人沒人在上頭照看，到十七歲才議親，正好底下那位妹子也到了能議親的時候，當時宋家和咱們老太爺同時來求娶，老太爺當時只是一介武將，家底未免淡薄了些，本來早就說好的，嫡長女嫁入宋家，嫡次女嫁給老太爺，沒想到康家繼夫人也瞧上了宋家門第，便中途鬧鬼，把兩位夫人的親事換了換。&rdo;

沈老夫人神色有些悵然，介面道：&ldo;我才嫁給你祖父，也哭過也鬧過也消沉過，還是你祖父小心翼翼地哄轉回來，常跟別人說&l;她本來是大家嫡女，嫁給我這個粗人是委屈了&r;，如今我敢說一句，我從沒有一日後悔嫁過他，只是恨他去的太早，讓我沒來得及報答他一片情意。&rdo;

沈瓊樓給感動了；&ldo;祖父真好。&rdo;

沈老夫人白了她一眼，江嬤嬤繼續道：&ldo;咱們老夫人和老太爺恩恩愛愛是京裡出名的，後來又發跡封爵，倒是那位宋老爺未免輕浮了些，家裡不知多少個妾室通房，庶子庶女一堆，兩口子實在是…&rdo;她嘆了口氣，沒繼續往下說。

沈老夫人淡淡道：&ldo;她當時雖口口聲聲說著不知此事，但我是難信的，心都涼透了。本來也沒打算再和她有甚瓜葛，後來也是趕巧，正好你父親在官場上結識了她親子，歪竹出了個好筍，那宋家公子和你父親意氣相投，恨不能結為異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