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做糖畫要一氣呵成,不倫不類的班門弄斧(第1/2 頁)
楊玉笛十歲生辰那天,她非拉著林輕綿上街買糖畫,楊母從不讓她吃外面的小食,怕不乾淨。
楊玉笛惦記它好久了,今日她是以林輕綿為藉口出來偷偷上街的。秋姨帶著兩個穿著精緻的女孩兒出門了,小輕綿想素裝,小玉笛不依,非要她穿好看點。
馬車微晃,楊玉笛端坐不住,頻頻掀開紗簾看窗外的風景。此時馬車已行至集市,車外盡是來來往往的百姓。
楊玉笛格外興奮:“綿綿,綿綿你看,外面好熱鬧啊!娘很少讓我出門,總叫我在家習女紅,悶死了!”
“您小心點,可別摔出窗外了。”秋姨看楊玉笛不免想到自家女兒,她也是如此冒失,經常趴在視窗動來動去。秋姨擔心人掉下去,便把人扶進來了一點。“小姐,等會兒逛完了就來小竹樓,老奴在此處等你們。”
三人下了馬車,林輕綿與楊玉笛在前,秋姨在身後看著她們。到一個十字路口秋姨便獨自離開辦事去了,楊玉笛像一隻脫韁的野馬,拉著林輕綿東走走西逛逛。表演戲法的、吹糖人的、賣糖畫的、沿街叫賣的流動商販,一切都讓楊玉笛感覺陌生又好玩。
“綿綿,你看,那邊有做糖畫的,我們去瞧瞧!”楊玉笛老遠就見朱師傅的糖畫攤圍滿了人,她憑藉嬌小的身軀和靈活的身體,成功擠進了人群。
朱師傅祖上幾代都是糖畫師傅,他的糖畫家當不過一勺一鏟,一塊礎石板。工具雖簡陋,做出來的糖畫卻十分精緻,而且很好吃。買糖畫的人除了品嚐它的味道,吸引他們的莫過於欣賞攤主絕妙的畫技,一飽眼福。
他生好爐子,用文火將糖塊慢慢溶解。然後在石板上塗一層薄油,用勺子舀一勺糖液,細細的糖絲猶如金絲,勾勾連連。一會兒工夫,一隻兔子便栩栩如生地呈現在你面前,再粘上竹籤就大功告成了。
不過今日朱師傅準備來一個新鮮玩意兒,糖畫還能有什麼新鮮的?眾人不以為意。朱師傅依舊眉開眼笑:“小攤今日這糖畫可不是用糖勺啊,是文房四寶作畫。做糖畫必須胸有成竹,要趁熱一氣呵成。”
楊玉笛甚是好奇,躍躍欲試:“以糖代墨作畫,叔叔,我能自己做一個嗎?”得到許可,她走向攤位,提筆往旁邊的石硯蘸糖液。只是衣飾太多,提筆太慢,毛筆給粘在硯臺上拿不下來了。楊玉笛生拉硬拽只扯下筆桿,圍觀的群眾偷偷忍笑。
她滿臉通紅,轉頭卻見少女正饒有興趣地盯著做好的糖畫看。楊玉笛拉拉她的衣袖,可憐兮兮地望著林輕綿:“綿綿……”
林輕綿倒也未多言,她緩緩捲起衣袖,拿起一支新狼毫,均勻地蘸了一層糖液,然後輕輕抹在石板上。以腕力運筆,揮灑自如,一氣呵成。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淡金色的糖絲流利地飛舞,令人眼花繚亂,一支雙魚戲珠的糖畫便完成了。
“不知小姑娘師承何處,真是好畫技,好畫技啊!了不起!”人群中不知何人忍不住讚歎道,他從未見過如此精湛的畫技,更何況這是出自一年輕小姑娘之手,自是想要登門拜訪討教一番。
“什麼好畫技?在我看來狗屁不是。畫有六法,以氣韻生動為核心,講究風韻遒邁,形神兼備。此畫看似惟妙惟肖,實則不倫不類,毫無章法。”劉師傅剛到就聽人在誇石板上的畫,他平生最看不慣自命不凡的人,沒有能力還出來班門弄斧,實在是氣人。
楊玉笛要被這莫名其妙的老頭氣死了,到時候綿綿傷心了怎麼辦?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林輕綿鎮定自若,完全一副心如止水的姿態。她淡定地付了銀兩,道完謝,拿上那支“雙魚戲珠”,拉著氣紅了眼的楊玉笛離開了糖畫攤。
眾人拿好自己的糖畫也紛紛離去,蜂屯蟻聚的場面一鬨而散,只留下劉師傅與朱師傅。劉師傅滿臉疑惑,怎麼每個人都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