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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著,容衍又派人修改《大興律》,其最終條例由他過目,透過之後再下達下去。
其中允許女子就學,立女戶,鼓勵寡婦再嫁。
大興律立於一切之上,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義,踩著大興律動用私刑。違者輕則杖責,重則發配邊疆。
在科舉方面,容衍力排眾議,取消了工商等賤籍不得科舉的規定,更加取消了八股取士的科舉制度,在科技,人文,算學方面加重了佔比。
同時,鼓勵百姓大膽創新,凡有創新實用物品者,獎銀錢百兩,上不封頂。
種種指令下達,大興的經濟和文學開始飛快發展。
其中以南河郡獨佔鰲頭,瘋狂影響著周圍。
二皇子被新皇的種種政策搞得心煩意亂,暴躁不已。於是出門散心。
忽然,前方傳來響亮的叫好聲,他下意識跟著去看。
原來是個戲臺子,非常簡單,但是扮戲的人卻穿得很講究。
「……男子打仗到邊關,女子紡織在家園。白天去種地,夜晚來紡綿,不分晝夜辛勤把活兒幹……」
「……有許多女英雄,也把功勞建,為國殺敵是代代出英賢,這女子們哪一點不如兒男!」
「好好好,唱得好!!」
「再來一個。」看客們大聲叫好,還有人給了銅錢。
「下一場戲是憨厚農民鬥地主。」
看客們頓時沸騰起來。
二皇子眼皮子直跳,他耐著性子看了下去。
這戲講的是一名農戶因為家中老父親生病,不得不賣田治病。結果同村的地主趁機壓價,還使了陰謀哄騙農戶把更多地便宜賣給他。
其中把哄騙過程,演得淋漓盡致,叫人氣得牙癢癢。
二皇子心往下沉,這要背後無人教導指點,怎麼可能演得惟妙惟肖,貼合實際。
看客們在不知不覺間就記下了,心裡有了警惕。
後面憨厚農戶傻人有傻福,無意間把惡地主給反套路了,叫惡地主賠了夫人又折兵,看客們看得那叫一個爽,給錢給得特別痛快。
「這個地主太壞了,如果是我,可能就著了道兒了。」
「沒錯,這農戶沒了地,以後可怎麼辦,不是叫人活活餓死。」
「這你就不懂了。農戶沒了地,沒活路了,不就賣身為奴了,以後一輩子都握在別人手裡。不然你以為那些大戶人家的奴僕那麼忠心?為了主人家,什麼事都肯幹。那是沒有辦法。」
二皇子慢慢離開了人群,身後的議論聲卻還在他往他耳朵裡鑽。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如果說一個地方的統治者最怕什麼?
絕對不是物資貧乏,也不是貪官汙吏。他們最怕的,是管轄下的民眾開了智。
否則,為何古往今來的帝王都採取愚民政策。
二皇子覺得容衍簡直是瘋了,完全是在自取滅亡,自掘墳墓。
他不會容許自己的封地有這種情況出現。
文王開始給青州設定了重重關卡,首先把那些戲班子攆出去。
他其實更想殺了那些人,但如此一來,事情就會鬧大,恐會得不償失。他只得按耐住了這個想法。
青州的種種自然傳到了容衍耳中,二皇子不知道,他蓄養私兵的事,容衍也早就知曉了。
容衍點了點龍案,視線在大興地形圖上掃過,最後在青州停下。
半個月後,一封詔書送往青州。
撇開文縐縐的用詞,大致意思就是,新皇夢到從前,憶起兒時兄弟相處之景,心有所感。又見順貴太妃和端和公主日日愁苦,不忍其思念兒子/兄長所受的離別之苦,特下旨將文王封地改封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