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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被關在草棚後不遠的一間簡陋的屋子裡,有兩名大漢把守住門外,按時送吃食。接連過了兩天都無人來訓問,反讓我滿腹猜疑,牧陽堅能按捺住想從我口中知道靈通心經要訣的野心,那說明有極重要的事情纏絆著他,讓他無暇抽身。同時,我們初來時原以為要禁受皮肉之苦的疑慮也消淡了。看門的一個歪嘴漢子比較多話,我故意和他攀談,從他口中得知,那天夜裡我落水以後,鄭加方乘機逃脫了,如今也不知流落到哪裡。我又向他打聽這兩天張燈結綵,殺豬宰羊的,到底有什麼喜事。歪嘴漢子似乎警覺起來,笑而不答。
牧陽堅對路小柔的本領不太放心,又在她手腕上加了條繩索。路小柔不甘地掙著手腕,想掙斷繩索,我知道這種繩索是村人自制,用牛筋浸桐油而成,堅韌難斷,越掙扎越勒得緊,到時候血脈不通,往往手腕就壞死了,趕忙制止她,她也不說話,一聲不吭地倒在禾草上就睡了起來,似乎暗暗怨恨著。有時候我和小憐多交談了兩句話,她突然踢騰起來,把禾草攪得滿屋飛,小憐頗乖覺,也不敢和我多說話了。日子就這樣沉悶地過著,屋內的三人各有心思。
第三天下午的時候,陽光偏西,窗柵在地面的投影也拉長了。聽見門口有人談話,“裡面是關了個大學生吧?”一個沙啞的聲音回答道:“我看像,文縐縐的樣子。”我聽出這人是歪嘴漢子,這兩天沒少和他談天說地的。來人一拍大腿:“嗨,那可真巧了,我正要找人寫字,村上這些人寫的字都沒個章法,叫客人看了笑話。”歪嘴漢子遲疑道:“牧大哥說了,不讓任何人接近。”那人頗不耐煩地道:“我是牧長老指派的管事,牧長老可是牧陽堅的爹,你說聽誰的?”他把牧長老的身份抬出來,另一個漢子忙賠笑:“那是,那是,吳哥儘管提去,寫完再送回來行了。”吳姓漢子這才滿意地點頭。
一會兒,門上送飯食的方框開了一縫,一雙眼睛警惕地看了裡面的情形,才開啟房門,歪嘴漢子在門邊朝我招手:“你小子過來。”我故意裝傻:“大哥,什麼事,又開飯了嗎?”歪嘴漢子呸了口:“就知道吃,也不知你是不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有人要找你幹事。”我回頭一看,路小柔還在草堆裡假寐,小憐張大眼睛看來,眼神中有些關切,我微微點頭,示意無妨。
歪嘴漢子引領我出門,吳哥正坐在門外的小凳上脫下布鞋來倒空泥沙,相貌精明,唇上留了撮小鬍子,看起來辦事幹練,難怪牧長老差他辦事。吳哥斜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問道:“小哥可會寫字?”又補充一句:“毛筆的,懂嗎?”現代人會鋼筆的固多,通管毫者日少,所以難找。我自然頷首:“懂的,只是不知要寫什麼了?”吳哥大喜,“你跟我來!”
我跟他來到草棚前,草棚四周都擺上了黑漆桌,上面盛滿了酒菜,山裡人家一年到頭難得屠宰牲畜,大辦酒席,況且又未逢年過節,所以我推斷他們在準備迎接什麼貴賓。草棚裡一字擺放著幾張藤椅,虛位以待,我默默數了數是六張,除開五大長老,那麼貴客很可能只是孤身的一個人而已。
又聽得整備桌椅酒食的人閒談,說到白玉象牙和財富什麼的,我心裡便有七、八分明白了,他們要迎接的就是當年求購白玉象牙的人。吳哥看了手裡的紙條,指揮我在右邊的豎直竹牌上寫道:“數十載風雨不改”,又在左邊寫:“單一句承諾堅持”,橫批是:“信義當先”。我年少時曾參加過少年宮的書法訓練班,手下有幾年的功底,所以寫起來雖入不得行家法眼,卻已讓這村中人刮目相看。吳哥眯著眼睛,欣賞了一下龍飛鳳舞,墨汁淋漓的字跡,讚了聲好,誇獎看起來就是舒服。又安排我到一個角落的位子坐下吃飯。他並不知道我在牧陽堅心裡的份量,否則決不會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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