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姐姐阿鯉聳聳肩頭，微笑著偷偷告訴妹妹。

&ldo;都晚上八、九點了，他還來！&rdo;

說話的是次女寧寧。寧寧天文十七年生，還不滿十二歲，不過高高的個子，膚如瓊脂，面頰豐潤，性格聰穎而爽朗，是個愛講話的女孩子。

矬子暗暗盯上了二小姐，每次來到淺野家，總是設法討寧寧喜歡。有一次，矬子把寧寧抱起來，舉在手上，問：

&ldo;寧寧姑娘的保護神是誰？&rdo;

&ldo;啊，討厭！&rdo;

寧寧格格地笑起來。姑娘明白矬子話中的意思，寧寧屬猴，要拜日吉郎神，那猴子，那不就是眼前的藤吉郎麼！

&ldo;將來我一定要娶她！&rdo;

矬子從心眼裡喜歡這個反應機敏的女孩子，可惜對方還是個留著童發，抱在懷裡也不以為然的少女。矬子打算耐心地等待著二小姐身體的豐滿和年齡上的成熟。

&ldo;猢猻，如何是好？&rdo;

淺野的憂慮同樣來自駿府的傳聞。眼下，他們夫婦最作難的是長女出嫁。吉日定在下月初。到那時尾張平原已經變成戰場，富饒的田園和村莊處在多川的鐵蹄之下，淺野本人也可能死於戰場。

&ldo;何必推遲婚期？&rdo;

矬子跟淺野關係非常密切，又右衛門連女兒出嫁的事也跟矬子商量。

&ldo;依小人之見，不必另選吉日，大小姐出閣之前，戰爭即可結束。&rdo;

&ldo;別瞎說！&rdo;

&ldo;絕對不會錯！&rdo;

最後，矬子的狂言病癒演愈烈，淺野也無可奈何。

翌日，信長照例黎明前起床，為馴馬走出大門。矬子擺好草鞋，伺候在大門一側。

&ldo;噢，猢猻麼？&rdo;

凌晨，管草鞋的僕從長要親自為主人送上第一雙草鞋。

信長心想，這傢伙有辦法。他故意無視矬子，默默地走出兩三步。馬夫手握韁繩迎往主人。這段兒歸侍從管轄不是矬子的職權範圍。

信長翻身上馬，馳騁一回，真跑得人和馬渾身是汗。驀地，他發現矬子跪在遠處的松樹下，雙手合什，虔誠地朝這廂祈禱。

&ldo;煩人的傢伙！&rdo;

信長打了個寒戰。然而，對於矬子來講，這是發自內心的禱告，絕不是裝模作樣的騙局。矬子本身的生死榮辱完全取決於信長的遠見，矬子的保護神就是信長沒有其他的神佛。

稍傾，信長打馬來到矬子近前。

&ldo;猢猻，你在遠州呆過吧？&rdo;

&ldo;是，大王！也去過駿府。&rdo;

&ldo;見過今川大人嗎？&rdo;

&ldo;沒有。&rdo;

矬子傷心地搖搖頭。當時，他的身份不可能見到義元，不過，經常聽松下嘉兵衛講起義元的日常行動和嗜好。

&ldo;他是何等樣人？&rdo;

&ldo;經常坐轎或肩輿。不論是外出，還是徵戰，卻很少騎馬。&rdo;

&ldo;噢，為什麼？&rdo;

信長饒有興趣地問。

&ldo;因為他腿短，兩條腿夾不住馬腹。&rdo;

矬子煞有介事地回答，善騎的信長放聲大笑起來。近日來，信長向潛伏在駿府的密談詢問了義元的許多情況，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荒唐的事情，既然矬子是聽今川家有身分的武士松下嘉兵衛親口講的，估計不會有假。

&ldo;駿府甚至有人講，義元是個殘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