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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奉讓他稍安勿躁,「他被看著的。」又簡單地說了一下黎克這段時間的狀況。
奚玉汝沒想到上次盤山公路的那一撞,竟然讓黎克也在病床上躺了一段時間,被撞擊的那一側手臂粉碎性骨折,到現在還打著石膏沒有拆。
忽然想起了什麼,奚玉汝沒忍住笑出了聲,「那我這也算是為你找回場子了,我記得大二的時候他不是撞過你一回?還讓你也吊了一段時間的石膏。」
黎奉全然忘記了自己已經拿高爾夫球桿報復回去的事情,做出了一副「多虧了你」的表情,好像也是時隔八年才報了這個仇。
奚玉汝就笑得更開心了。
「奚玉汝,你是給我削的嗎?」黎奉不想他們兩人獨處的時間再談別人的事情,就轉移開了話題,轉而看向奚玉汝手中的梨子。
奚玉汝矢口否認,「不是吧,我給我自己吃的,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但是你吃梨子不削皮的。」黎奉無情地戳穿了他。
「你的觀察力竟然這麼敏銳!」奚玉汝做出了一個很誇張的吃驚的表情,十分不真情流露,不過手下還是削斷了最後一點果皮。「好吧,看在你這麼聰明的份上,那就把這個梨子獎勵給你吧。」
他把削得乾淨、果肉雪白的梨子塞到了黎奉手中,「多吃多長,大梨子要快點變回和小梨子一樣白白胖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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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證據移交給警方,又對他們提起公訴之後,黎奉特意帶著材料去找了一趟黎秋林。
他很少做這樣意味不明的事情,實際上以黎秋林現在的狀態,知不知道這件事情都沒有太大的意義,畢竟他什麼也不能再做,更不可能誇讚他,然而本能還是驅使著他去這麼做了。
去往療養院的路還是那麼遠,起初他還帶著一些剛從奚玉汝身邊離開時殘留的幸福、雀躍,但隨著路程的漸遠,他的心情也逐漸地平復,甚至開始習慣性地產生倦怠和不耐,粗暴地覺得眼前的一切都索然無味。
這是遇見奚玉汝之前,他在黎家非常常見的一種情緒狀態。
將車停在療養院之外,經過重重的安檢後,他徒步走去黎秋林經常休息的房間。
這次護工沒在黎秋林的身邊,他獨自一人坐在陽臺上,拎著銅壺孜孜不倦地給花澆水,看那花的模樣,又是換了一盆新的。
黎奉走上前,將厚厚的一沓紙丟在了他蓋著毛毯的腿上,兀自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旁邊。
「我說你今天怎麼突然來了,原來是有東西要給我看。」黎秋林從口袋當中掏出了一個眼鏡,擦拭了幾下後架在了鼻樑上。
不過他面上的笑意並未維持多久,甚至連虛假的慈愛都沒堅持下去,因為那些紙張上寫著的東西。
「你給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黎秋林捂著嘴咳嗽了幾聲,臉漲紅了些許。「在我面前彰顯你黎家家主的威嚴嗎?」
黎奉既覺得他這話說得奇怪,又覺得有些可笑。「你認為我是這樣想的?」
「難道不是嗎?」黎秋林將手中的紙很隨意地放在了後面的花架上,有幾分墜在了地上,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叛逆,不管在哪方面都總想要蓋過我這個父親一頭。不過我始終是你的父親,黎奉。」
說著,他又不輕不重地嘆了一口氣,仿若無可奈何般。「這些人處理也就處理了吧,沒了他們,黎家還能多活好幾年。」
黎奉比較意外黎秋林這樣的態度,但轉念一想,其實也根本不意外,畢竟說出這樣話的是黎秋林。
或許是他心理的轉變外露到了表情上,進而讓黎秋林猜出了些什麼。
黎秋林忽然笑了一聲。「你以為我以前不知道他們在私底下做些什麼?我只是沒去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