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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退伍報就在我抽屜裡鎖著，我到底要不要交上去？交上去不批怎麼辦？如果我上戰場，萬一回不來怎麼辦？我的女兒怎麼辦……戰爭在一天天逼近，天哪！我該何去何從？越想越亂，越亂越想。

甲板上風很大很冷，陳成把禦寒外套扣上，可刺骨的寒風還是直往裡灌，這倒讓他提起了精神，睡意全無。看見了艦尾那四根阻攔鋼纜，一股念頭升了起來。其實，我要想走的話，並非一定要退伍。因為，被海軍航空兵淘汰的最快方法，就是無法安全著艦！只要我無法著艦，很快便會有人來替代我。我至少可以先離開&ldo;龍城&rdo;號這個沖陣先鋒，然後再想辦法……可是這樣好嗎？是不是太卑鄙了？

留，還是不留？為了女兒，還是為了國家？陳成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燃燒，整個人像是要裂開一樣。甚至想找個人把自己殺了，好逃離這種離譜的痛。

冷風侵人，陳成沒待多一會兒，便回到了船艙。他還是沒有想通，而且心不在焉地走錯了路，走到艦隊辦公區。聽到範長城在辦公室裡大喊大叫，才覺察過來。見四下沒人，好奇心上來了，耳朵貼近艙門，隱隱約約聽清了大概的意思，好像是說一名水兵靠關係想調到後方去，結果在範長城這裡卡了殼。而且好像雷明也在裡面。

戰爭與和平，我該何去何從(6)

&ldo;只要是遠洋艦隊的水兵，他就要給我上前線！別說是誰誰誰的外甥，就是司令員的兒子，他也要給我上前線！遠洋艦隊絕不允許出現逃兵！&rdo;範長城激動的話語，觸動了陳成心的最深處，我不應該算逃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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