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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原本又快又狠,即使臨時改變,她手中的匕首還是朝蘇墨沉胸口划過去。
“嗞啦——”布帛割破的聲音。
“嘶——”利器入肉的聲音。
“嗯~”有人悶哼的聲音。
頓時,殿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驚駭得看著這一切,忘了動,忘了反應。
最後還是千城最先反應過來,臉色煞白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衝過去,抓著蘇墨沉的手臂,眼淚直流,“蘇墨沉,蘇墨沉……”
梅萍也是嚇得魂飛魄散,驚痛不堪中,難以置信地看著不顧一切捨身相擋的男人,“沉兒…。”
“我沒事!”男人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
千城怔怔回過神,這才終於將眼前發生的一切看清。
蘇墨沉胸口的衣衫被劃破長長的口子,甚至連中衣都被割破,露出白色的裡衣,雖衣衫破碎,卻並沒有受傷。
而在他的前面,良妃身子抽。搐著,柳眉深蹙、眸色痛苦地看著蘇墨沉,殷紅的鮮血從她的唇角汩汩冒出來。
在她的身後,文帝手持銀劍,而銀劍鋒利的劍尖直直從良妃的後背穿膛而過,從胸口出來。
殷紅的血泉順著劍尖往下淌,染紅了良妃一身天藍的囚裝。
文帝面色冷峻、眸色猩紅,驟然手臂一揮,拔出刺入良妃身體的長劍。
“父皇!”蘇墨沉想制止,卻已然太遲。
隨著長劍,帶出一股血泉,四濺。
“唔~”良妃又是一聲痛苦的悶哼,身子也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搖晃了兩下,頹然朝地上倒去。
如同一片破敗的落葉,她的身子重重委於地上。
隨著她的身子一起的翩然而落的還有一張畫,那是隨著蘇墨沉抬手準備制止文帝的動作,從他胸口劃破的衣衫中掉出來的。
畫紙飄飄揚揚,最後落於良妃身前的地上。
原本奄奄一息的良妃驟然露出震驚的表情,雙眸中更是瞬間聚集著各種濃烈的情緒。
她蒼白著臉,張著嘴,大口地喘息,殷紅的血更急地從她口角湧出,她也不管不顧,竟然蠕動著身子,艱難地朝那張畫爬過去。
眾人錯愕,蘇墨沉眸光微斂,上前一步,彎腰將畫拾起。
那是吳生給他和千城畫的合像,他一直隨身珍藏。
良妃匍匐在蘇墨沉的腳邊,抓著他的袍角,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祈求地看著他,“沉兒…。”
就像曾經的無數次一樣,她喊著他沉兒,卻從來沒有一次聲音像這次這般沙啞蒼涼。
在蘇墨沉的記憶裡,這個女人一直都是一個強勢的存在。
無論是她得寵時,還是失寵被關在冷宮時,抑或是逃出冷宮後,她都一直是以一個強者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幾時這般可憐殘喘過?
蘇墨沉眸色一痛,一顆心更是痛到顫抖,他蹲下身,緩緩將她抱在懷裡。
良妃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靠在他的懷裡,渾身抽搐個不停,她吃力地伸出手,指著他手中的那幅畫,“給……給我看看……”
蘇墨沉看了看她,抿著唇,眸色深沉,一手扶著她的肩,一手抖開那張畫像。
他和千城站在花中笑。
“是他!”良妃驟然抓住他的手,情緒激動起來,“是他!”
“是誰?”蘇墨沉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看著這個女人,他看到她眸中充斥著近乎狂喜和難以置信的神色,可是接著又被滿目的蒼涼絕望所代替。
“他還活著……卻不來找我,而我……而我卻為他賠了一生……。”
她笑著,咧著嘴笑著,兩行清淚自眼角流出,在臉上劃過長長的水痕,竟是從未有過的破敗和自嘲。
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