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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眠州定侯和豐侍郎當街打啵了?”
“什麼聽說,老孃可是親眼看到的!”
“唉?孟大娘你看到的?”
“可不是,那天老孃去街口磨刀,回來的路上看到豐大人回頭那麼一笑。”粗壯的婆娘用圍裙拭了拭手,“哎唷我的娘喂,笑的老孃當下就傻了,手中的刀不知不覺就飛了出去。”
“飛了出去?砍死人了?”幫傭的丫頭驚叫。
“蠢丫頭,要砍死了人老孃還能在這跟你說話麼。”孟大娘點了點那姑娘的額頭,“結果定侯一把將豐侍郎拉了過來,然後……”
跑堂的剛走進廚房,就聽到女人們一片驚叫。
“啊!真的啊!”
“兩個大男人唉!”
“而且是兩個俊美的好郎君,唉……”
一片哀嘆中,只聽一女堅定說道:“龍陽又如何,他們一定像戲文裡說的那樣兩情相悅!”
“呸!”跑堂的啐了一口,“還兩情相悅,二妞你傻了吧。”
“你才傻了!”
“我告訴你,豐侍郎絕對是被逼的。”跑堂的昂起下巴,篤定說道。
“吹吧,吹吧,掄圓了吹。”
“吹?!”跑堂的吊起眼眉,蹭地竄到桌上,“老子是親眼看到的!”
“親眼看到?”八卦女抖擻了精神,期盼地仰視。
“是啊,那天晚上我去地字雅間送菜,結果看到豐侍郎和一個姑娘摟在一起。那個姑娘哭得叫一個傷心喔,豐侍郎一臉溫柔地摸著她,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一看就知道是一對小情人兒啊。”
“那和定侯……”
“是被逼的吧。”
“棒打鴛鴦。”
“豐侍郎好可憐啊。”
三人成虎,沒幾天雲都最大的“老虎”出世了,百姓們眾口一詞為街頭龍陽做了註解:
眠州定侯覬覦豐侍郎美貌,不惜強取豪奪、棒打鴛鴦,意欲對豐侍郎行使不道德之事。而後青王助紂為虐,威逼豐侍郎出賣肉體,以換取兩地和平。
嗚呼,哀哉。
一世情緣付流沙
一世情緣付流沙
這一夜,北風呼嘯。
繡閣裡鋪天蓋地的紅,觸目驚心的紅,灼灼刺眼的紅,紅的卻不見半分喜氣。
“羅衣。”輕輕一聲,細若遊絲。
“嗯?”正清點妝奩的丫頭低低應著。
“你跟了我幾年了?”聽似漫不經心地一問。
“奴婢八歲進府後就一直跟著小姐了。”羅衣合上樟木箱子,微微側頭,“算來,已經十三年了。”
“十三年了啊。”頗為感慨的嘆息,“你道,這些年我最開心的是什麼時候?”
羅衣纖身一滯,抬首看向桌案。
顫動的燭火映出那張無垢雪顏,在沉暗的夜色中竟透出詭魅的慘白,白的好似八年前那個被家人視為陰寒難近的幽靈。因為就在幾天前,那抹被江東煙雨染就的嬌豔,如花一般剎那凋零。
“是……”羅衣不忍地頓了頓,而後含蓄答道,“是夫人去後的第二年。”
一室無聲,燭火越發的顫了,地上的剪影殘了、破了,最終碎了。羅衣微攏眉再看去,卻見一頁薄紙覆在喜燭上。微黃的光映的紙張有些通透,隱隱可見上面鐵畫銀鉤的字跡。
“小姐!”
橙色的淡焰自紙邊蔓延,蠶食著點點墨痕。那雙杏眼倒映著光亮,耀出顫顫痛色。
燒吧,燒吧,就讓一切在今夜燃盡。
火焰如潮水般瀰漫,淺黃的宣紙扭曲著、蜷縮著,化為漆黑的灰燼,輕旋在冷冷的冬夜,浸沒在董慧如黑亮的髮間。
麗眸中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