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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地煽風點火起來,“嫂子誒,我知道你和師兄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不過日防夜防舊情難防,尤其是那畢常對我師兄可是情深意重得很吶!“
薛慕挑眉,“哦?”
林立之鍥而不捨道:“你看到他肚子上那條大疤沒?當年他和我師兄一塊兒落入賊窩,生生替師兄擋了一劍,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差點兒就沒命了,不然師兄一向眼光高到天際,能看得上他?”
林立之此言倒是令薛慕吃了一驚。
畢常肚皮上那道大疤,薛慕也曾無意中問起過。畢常一句不慎跌傷帶了過去,薛慕也沒刨根問底,沒曾想後頭還有這樣一段秘辛。
而這一回事,蘇帷也未曾向他提起過。
那頭林立之還在不知死活地絮絮叨叨,“嫂子你就一點不擔心?你心可真大呀!”
薛慕有些煩躁,強壓下心底的波瀾,往林立之腦門上扔了粒瓜子,緩緩道: “我確實不擔心,不過倒不是因為我心大。”
林立之疑惑湊近,“哦?那是為何?”
薛慕狠狠彈了下他腦門兒,撂下句,“我前些日子剛和畢常分的手,擔心個屁!”便起身揚長而去。
林立之在畢常蘇帷割袍斷義後,便再沒見過畢常,自然更不知道薛慕畢常的舊事。於是乍聞此言,便如給人當面甩了個炸雷,炸得他通體舒暢。一陣愣怔過後,迅速接受了這個事實,施施然磕著瓜子兒,自言自語道:“一場好戲! 一場好戲吶!”
薛慕原本還想去探看下畢常,後來又覺得蘇帷把一切都處理得妥妥當當,他看與不看其實無甚區別,便踏上樓梯打道回房。
走上樓梯正中,正巧聽見底下蘇帷正在知會掌櫃的,“這些銀子掌櫃的您收好,樓上那位傷患麻煩好生照看,打點服侍的人不能少了,參藥補品也不要短,銀子不夠儘管向我開口,務請把人伺候周全。”
掌櫃接過銀子,笑得見眉不見眼,一疊聲應承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公子您開了金口了,自然不會虧待那位爺的!您請放心……”
薛慕愣了一愣,而後腳下不停,緩緩回了房。
又過了半個時辰,蘇帷將事情一一安排妥當,大堂裡頭轉了一圈兒,沒見著薛慕,料想他是乏了,回房休息了,於是便也回了房。
屋內黑漆漆的,沒有點燈,窗外月朗星稀,幾絲月華順著視窗流瀉而入。
薛慕已經更衣就寢了。
蘇帷想他該是因著白日裡衛武彰一事傷了心神,不欲打擾他休憩,便下樓借了廚房稍做洗漱,而後回房輕手輕腳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薛慕沉默聽著身旁人掀被的響動,明明清醒得很,但卻不是很想講話。
雙眼盯著帳頂發了一陣神,而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夜裡夢到了好些年前的舊事。
當時他剛入鏢局沒多久,官道上押著鏢,聽得身後有人喚他名姓,轉頭一看,是畢常和蘇帷,二人身騎白馬,並肩而立,皆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甚好的一片風光。
薛慕看得有些眼熱,畫面突然又轉到官道旁客棧內,畢常絮絮叨叨講他別後際遇,蘇帷搖著摺扇調笑於他,畢常被噎了也不惱,反而順手給他斟了些酒水,又勸他用些飯菜,免得夜間飢餓。
蘇帷不理他,仍舊不動碗筷。畢常無可奈何,便囑咐小二夜裡記得給蘇公子熱碗桂花羹。
半夢半醒間,薛慕想著,那碗桂花羹,蘇帷到底喝沒喝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虐怡情
☆、二十六
第二日用過早飯,薛慕躊躇片刻,還是抬步往畢常房間行去。
雨天留客,店裡頭房間告罄,掌櫃的好容易給畢常挪了間客房,還是靠著廊底的,屋裡僅一扇窗戶,又潮又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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