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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帶來了周王的賞賜和正式命觪入成周卿事寮的訊息,沉寂已久的宮中開始因為此而添上了些喜氣。
臨近年末,各處宮室都需要掃除一番,母親的宮室也不例外。或許是缺少人氣的緣故,一年來,這宮室中的物件竟陳舊得很快。不時有人將黴壞的糙席等物清理出來,往庭燎中一扔,火苗被打擾了一般,噼噼啪啪地爆起火星,隨即更旺地竄高起來。
&ldo;君主。&rdo;我正望著前方出神,身後忽而傳來一個聲音。回頭,只見是一名世婦,懷中抱著一張琴走了過來。
&ldo;此琴久置室中,恐遲早生蠹,臣婦特來問君主之意。&rdo;行禮後,她說道。 我將視線投向那琴。
我認得它,正是母親室中的那張。說是母親的,可彈它的人卻總是我。閒時,母親總喜歡坐在榻上倚幾休憩,姿態舒適而優雅,然後,微笑地喚我:&ldo;姮來撫一曲……&rdo;
北風卷著些庭燎的煙氣吹來,眼眶陡然有些發澀。
我看著那琴,物是人非,琴絃已經鬆開了去,身上的漆似乎也不復當時的光亮。 &ldo;君主?&rdo;世婦詢問道。
&ldo;給我便是。&rdo;我輕聲道,伸手把琴接過來。
世婦行禮下去後,我在廡廊下,低頭將琴端詳,過一會,轉身朝自己的宮室走去。
&ldo;君主回來正好。&rdo;剛進到內室,丘迎上前來,一邊給我解下身上的皮裘,一邊高興地說:&ldo;內司服剛把新衣送來,老婦正欲遣人去尋君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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