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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息怒。」兩人皆知淳太妃性情古怪,紛紛告罪。
「本宮不需要懼信怪力亂神者,這屋瓦你們也不用補了,叫佟吉海來補就好!」
兩人面面相覷,但又不敢違背淳太妃,只得收拾工具又去別處忙活。
許是破掉的瓦片過多,佟吉海修補了整個下午才要來補淳太妃寢宮。待佑香稟報佟吉海已扛著梯子過來,宛琇懶懶看了一眼:「看妳做的好事。」
「啊?」佑香不明所以。
「我叫妳敲屋瓦,有叫妳敲掉這麼多片嗎?妳要不要把壽康宮的屋瓦全掀了,不會敲破幾片做做樣子就好?」佑香雖全心站在她這邊,可是辦事的成效總不能讓宛琇滿意,這次還是一樣。
佑香摸了摸鼻子,自覺的往旁邊站,側倚炕上整日的宛琇總算起身,行至門口。「佟吉海,這屋瓦要多久才能補好?」
聽聞淳太妃叫喚,佟吉海放下梯子連忙跪道:「小人還沒上屋樑觀視,不能給娘娘確定答覆。」
「行了行了,大雨天裡跪什麼跪?」宛琇做了個免禮的手勢,見佟吉海起身後又說道:「上次在暢音閣的事我還沒謝你。」
當日雍貴太妃回宮,如玥也不再來壽康宮講述《牡丹亭》,宛琇一氣之下私自離宮,便是在佟吉海幫助下躲進了暢音閣一陣子。雖然後來仍逃不了被雍貴太妃責罰一頓,但她那次舉動可是嚇壞了不少人。
「在暢音閣時,你說我是你的貴人,現在你還是這樣覺得嗎?」暴雨滂沱,宛琇的聲音卻是穿過雨聲,直落入佟吉海耳裡。
「小人至今仍然相信,娘娘是我的貴人。」
「能這麼清楚的與我應答,你看來真不傻了。」宛琇笑裡帶著幾分肯定意味。「其實,你一直在裝瘋賣傻。我雖放出謠言,但將軍和雍貴太妃的傳聞是從辛者庫傳出,藉由你口中渲染,所以其他人怕得不敢接近雍貴太妃寢居,唯有你佟吉海大大方方一點也不懼怕,因為你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我沒猜錯,陳妃冤魂索命的謠言也是你做的吧?」
面色看似三分痴傻的佟吉海,聽完這番話後竟露出清明神色,目光炯然。「是的,這些都是小人所為。」
聽聞陳妃之事真是佟吉海所為,宛琇不由得面有慍色。「你這麼做到底有何目的?!」
「小人只是想幫助娘娘,因為娘娘是小人的貴人。」
宛琇冷冷笑道:「幫助我?你要怎麼幫?」
「如同我和娘娘說的,未上屋樑前不能知道屋瓦的破損狀況,事情未成之前,小人無法說明要如何幫助娘娘。」
「你幫我,是為什麼?」
「我佟家父子曾為先帝的欽天監,只因一時算漏天機未看出先帝大行之兆,而被打入辛者庫,只有娘娘能幫助小人洗刷冤屈平反身份。」
暴雨之下,佟吉海始終佝僂著身子未動,宛琇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對方想脫出泥濘的那股堅定。唇角微微勾起,宛琇笑得嬌媚。「本宮應你了。」
在這樣的暴雨天裡,永壽宮中竟還有訪客。湘菱仍是依約撐傘踏雨而來,倒把一身素衣都濺得濕了。
「湘菱嬤嬤怎還前來?」芊蕊連忙將湘菱引入廊下,遞了條毛巾讓湘菱稍做擦拭。
「前幾天我已答應如妃娘娘,尾生尚且有信,何況這雨也未沖毀道路,何有不能前來之理?」
「就算妳今日沒來娘娘也不會責怪,湘菱嬤嬤真是痴人。」
將湘菱引入房中,如玥見狀也是一臉訝然,直問道:「湘菱怎還會來此?」
「既然答應要陪娘娘,湘菱便不願失信。」
「看妳衣上都沾了土,好好一件白衣染黑了。」如玥撩起湘菱袖口,手指觸控到布料質地時卻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