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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淳貴太妃的行徑,我一定會上書熱河告訴皇后娘娘,絕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
佟吉海早知木都兒嫉惡如仇,今日見她已將話說得明白且決然轉身,情急之下開口喊道:「我這麼做都是不得已的,請姑奶奶高抬貴手!」
「──你總算承認了!」木都兒轉過身,倒把佟吉海嚇了一跳。「佟吉海,我知道你一心想出宮,但將淳貴太妃牽扯其中,你不怕惹禍上身嗎?」
「淳貴太妃是我的貴人!」見木都兒質疑神色,佟吉海解釋道:「若葵被送至吉安所後,楊太醫從若葵身上找到彩紙,經他轉述,我才知道以往拾獲的那些彩紙都是淳貴太妃所裁。既然上天不願幫我,那我就要找到屬於我的一條路!」
「我明白每個人心中最重要的都是自己,但為了一己之利,便可以利用或傷害人嗎?浮世蒼生,人沒錯是要靠自己而活。但是除了靠自己之外,也總有一套黑白善惡的準則去追隨,這一個就是天,也只有天,才可以照出我們的前路。」木都兒看著佟吉海,原本的怒氣已逐漸消散,單薄的身子只襯出一股瘦弱的堅定。「今天的事我不會和皇后娘娘說,但我希望你今後不要再去找淳貴太妃。」
佟吉海不明白向來循蹈宮規的木都兒何以改變了主意,只是當他看著木都兒離去的背影,卻也沒看見有人早將一切映入眼中。
暗處裡湘菱一手轉動傘柄,層層傘骨磨過掌心沙沙有聲。幾日後,宮中逐漸盛傳佟吉海和木都兒私情甚薦,時有幽會之誼。
流言如火,不停。
第27章 熒惑
(三十二)
聽聞湘菱約於宮外散心,如玥總算走出永壽宮。只見湘菱拿了把紙傘坐於廊下,神情滿是悲慼,如玥不由得走上前去。
湘菱似未察覺,仍是一手握住傘柄一手撫傘,卻是一方面握得死緊另一方面又眷戀不已。待陰影遮住陽光,湘菱一抬頭,才驚覺如玥來到跟前,便想將傘藏於身後。
「無風無雨,湘菱怎帶把傘出門?」如玥勉強笑道,狀似無意問起。「還是這傘有何奇特之處?」
湘菱聽聞此語眼眶乍紅,如玥便知有事,挽起湘菱胳膊邊走邊談,刻意疏遠了後頭隨侍的爾荷和芊蕊。
「怎麼了?」
對於湘菱,如玥心中百般複雜,既不願見她,又渴望從她口中得知宛琇一言半語;既不相信她和宛琇的關係,又確信宛琇心中另有他人。如玥反復思索,仍是希冀木都兒才是香囊的主人,但若真是木都兒,如玥卻也不敢再往下想。
湘菱望著如玥,似乎是下了極大決心,啞著聲道:「娘娘,湘菱昨晚一夜未眠,一直想著一件事。我若說出,娘娘定會怪我,但湘菱實在不願欺瞞娘娘──」
「前幾日淳貴太妃又將傘交給我,我開啟傘一看,卻見裡頭有兩個繩結。」
「繩結?」
「是的,是『永結同心』……我無法收下此物。」湘菱繼續說著當日發生之事。「淳貴太妃對我情深義重,若是能夠,她情願為我撐傘隔開外界紛擾,這把傘曾經是我面對喪子之痛的慰藉,可是……」
如玥不由得望向湘菱手中的傘,傘面上的金絲猶如索命絲線,繞在心尖用力一束一縮,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娘娘,湘菱在乎的人是妳。」湘菱快了一步擋在如玥身前,倏然開傘,陽光落不進一片陰影內,但如玥分明看見一絲如利刃的光線劃破,在地上刻出銳利的深痕。
望向傘面,如玥驚得摒住呼吸!
「這傘?!」
「沒錯,我昨晚用剪刀一刀刀用力刺著、刺著,我要將這些情意一刀兩斷!」湘菱忽地伸手朝缺口用力一扯,原本的一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