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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王姒有沒有看到。我偷偷抬眼，只見她正專心進食，心無旁騖的樣子；正想鬆口氣，卻發現周王正看著我，目光玩味十足……

我尷尬地用巾帕把手擦乾淨，拿起勺匕，動作儘量優雅地把魚塊吃完。

吃完飯後，上首兩人閒聊起一些宮中瑣事。

王姒說幾名待嫁的王姬和宗姬上月送去辟雍學禮，不知學得怎麼樣了。

周王答道他幾天前在辟雍，王姬的保氏曾經來見，說幾位貴女的習禮程序大致順暢，只是教習音律的樂師最近臥病休息了，新來的樂師經驗不足，想多找一名。

王姒道：&ldo;既如此，吾王從宮中樂師裡抽調一名過去便是。&rdo;

周王道：&ldo;我原本也是此意，與大司樂言及此事，他卻說近來正逢朝見祭祀之期，宮中樂師技藝出眾者皆有要職在身，無法抽調，只有下位之人或可派往。&rdo;

王姒皺眉，道：&ldo;禮樂一體，所授之人又乃大周王姬，怎可隨便了之？&rdo;

周王笑道：&ldo;母親勿憂，先將就過了本月，下月再調不遲。&rdo;

王姒依然一臉的不放心，忽然，她看了看我，眼睛微微一亮，神色舒展了開來，含笑道：&ldo;吾王覺得杞姒琴藝與宮中樂師相比，何如？&rdo;

我心裡&ldo;咯噔&rdo;了一下。

&ldo;嗯？&rdo;周王看向我，沉吟片刻，道：&ldo;杞姒琴藝確實精湛，只是若要為師，年紀……&rdo;

王姒微笑，道：&ldo;不必為師，諸王姬宗姬習樂之時，杞姒可在旁為伴，以輔佐師氏。吾王以為如何？&rdo;

周王頷首：&ldo;此法甚好，便如母親所言。&rdo;

聽著這兩個天下最有權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將我早日回杞國的願望變成一堆華麗的泡沫，我徹底無語。

王姒一臉笑意地轉向我，溫聲問道：&ldo;杞姒，你可願意？&rdo;

願意才怪！我氣悶，大嬸您不覺得把話討論到這個分上再來問我意見太晚了點？

我欲哭無淚，低聲道：&ldo;諾。&rdo;

王姒滿意地點頭，隨即宣佈，她過了生辰以後，便將我送到辟雍去與王畿貴女們相伴。

第44章 空章

第45章 王姜

[更新時間：2007-12-11 13:53:31本章字數：4048]

隨著王姒的生辰漸近，宮裡走動的人多了起來。王姒派來的世婦怕我不認得生人，禮儀出錯，把一些重要的人給我說了一遍。

其中，她提得最多的，是王姜。

王姜我知道，母親曾和我起說過她。姬姜兩姓淵源深厚，早在先周時，就有著世代聯姻的傳統。周王二十歲冠禮時，他還是太子，次年，便向呂國聘娶公女為太子婦。成王崩後，新王繼位，太子婦成為王后，人稱王姜。

世婦說，王姜最近有了身孕，很少走動，大約要到壽筵上才能見到。她反覆地告誡我，王姜不僅婚後育下了嫡長子，且德行昭昭，堪為賢后，到時若是見面千萬不能失禮。

寺人衿不以為然，私下裡對我說,什麼德行昭昭，據其他的宮人議論，王姜和王姒，一個王后一個前王后，平日裡少不了爭權奪勢。那世婦是擔心我失了王姒的臉面，又不好點破其中利害，才這樣粉飾。

我點頭，心裡不禁有些唏噓。王姒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無比，卻仍然擺脫不了權勢的慾望。突然想起了母親，不知道她將來要是當了太夫人，會不會也和齊央爭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