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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那幾行字,久久地注目,心裡只有輕嘆。
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當今,故事的版本大同小異,所不同的是,這個時代沒有奔月的傳說,姮娥也就蒼白多了。
然而,這眾多留下赫赫聲名的女子中,有的人誕下了始祖,有的人嫁給了聖王,唯獨純狐氏,她的命運始終同現實的政治維繫在一起,似乎總想努力地掌控,沒有讚美,沒有神話,令人每每想起,唏噓之餘,卻又不禁細細猜想其中到底有怎樣糾結悱惻的感情。
或許後世那個月宮仙子便是人們由這不完滿的故事中臆想而來,沒有了血腥,只餘美好和淡淡的傷感……
&ldo;公女。&rdo;一個聲音忽如其來,將思路打斷。
我抬頭望去,心驀然一顫。眼前的人,與燮有幾分相似,目光清亮,總角素服,是杼。
&ldo;公子。&rdo;定了定神,我起身行禮道。
杼忙還禮,我與他隔著案,相對坐下。
&ldo;外面可是在下雨?&rdo;我注意到他的頭髮有些cháo色,問道。
杼靦腆地微笑,回答道:&ldo;並未下雨,杼自闢池騎馬而來,路過密林,身上打了不少露水。&rdo;
他的唇角深深噙起,上面的笑意,似曾相識的熟悉。
我微微垂下眼瞼:&ldo;如此。&rdo;
停了會,只聽杼開口問我:&ldo;幾日前,吾兄曾往頡找尋公女,不知可曾遇到?&rdo;
我的心沉了沉,看向他,點頭道:&ldo;遇到了。&rdo;
杼微有疑惑之色:&ldo;那日天剛放明,吾兄便回到辟雍,聽我說公女去了頡,又匆匆上馬去接公女。不想才到日跌,吾兄就回來了,身邊未見公女,卻面色發沉,什麼也不說,只吩咐從人及公明立刻隨他上路回國。&rdo;
我默然,過了一會,勉強地笑笑,道:&ldo;姮,當時並未同晉侯回來。&rdo;他仍是一臉不解,我不想再多做談論,岔開話題,問道:&ldo;公子如何未與晉侯一道返國?&rdo;
杼愣了愣,答道:&ldo;杼今年將冠禮,故而留下受教。&rdo;
&ldo;冠禮?&rdo;我訝然。
杼的臉略略泛紅,含笑道:&ldo;然也,天子將在明堂為杼行冠禮,還將封國。&rdo;
看著他躊躇的樣子,我不禁莞爾。細看之下,杼的樣子與一年前相比並沒有多大變化,大致已是定型了,五官清秀,只是頭上的兩個總角顯得稚氣了些。不過,如果將它們加冠束起,應該也是一個俊逸的偏偏君子……
&ldo;公女,&rdo;杼猶豫了一下,囁嚅地問道:&ldo;吾兄……&rdo;
我微微一笑:&ldo;晉侯必以公子為傲。&rdo;
杼忙道:&ldo;公女,杼是問……&rdo;
&ldo;公子!&rdo;我斂起笑意,大聲打斷。
杼驚詫不已。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也怔了怔。
稍微收斂心神,我懇切地望著他,輕聲道:&ldo;莫要再問,我與晉侯之事,公子將來會知道。&rdo;
杼滿面狐疑地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
黃昏時分,我回到宮室,寺人衿將一小卷竹簡遞給我,說是杞國來書。
杞國?我精神頓時一振,又驚又喜,連忙接過,迫不及待地開啟。
信上字跡秀逸,是母親的手筆。她噓